“多谢!”曾德忌炎拱拱手,等着古大为出自己妻儿的下落。
“回宫!”古大为并没有再提及任何有关姻娅的事,转身就走。
“还请告知本侯妻儿的下落!”曾德忌炎见古大为居然一个字都不便要回帝宫,顿时面有怒色,厉声道。
“久幽宫。”古大为见曾德忌炎问起,突然站定,转脸看向曾德忌炎,轻轻道。
在场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表情极是惊讶。
曾德忌炎听到后,心中怒火顿时被浇灭,取而换之的是一阵冰凉。久幽宫并非在南湘帝国境内,准确的并不属于云微大陆任何一国,它独立于云微大陆,任何人都可以去的地方,但却几乎没人进去过,即使是十几年前狂妄如曾德忌炎,也是绕道而校却想不到齐真居然把姻娅和未曾谋面的孩子送在那里。
“昨晚给本侯吃的又是何丹药?”曾德忌炎回过神来,心意已决,必要去久幽宫走一遭,即使妻儿不在,也要进去瞧瞧。
“六虫回元丹。”古大为头也不回的道,“弑神侯保重,日后再见!”
“有没有解药?”曾德忌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问这句。
“嗯?解药?”几乎时同时,古大为和韦成的那个文官回头问道。
“六虫回元丹又不是毒药,怎麽会有解药?”古大为与韦成的那个文官对视一下,不解的问道,“你是何人?”
“下官伍全,东回侯军师。”伍全朝古大为拱手低首,恭敬的回道,“下官亦不曾听过六虫回元丹有解药之,不知弑神侯是何意思?”
“脑丹是何物?与六虫回元丹有何不同?”曾德忌炎心想,既然问了,那就全问个清楚。
“脑丹据是能恢复记忆的丹药,只有卜卦司司长才知道其炼造之法,齐真一死,想必再无人知晓,除非留有书籍记载。六虫回元丹乃是用高山冰雪底下的六种爬虫秘制而成,受伤之人食之能在数个时辰之内康复,但如果并未受伤而食用,则会暴毙而死。”伍全解释道,完又对曾德忌炎道,“六虫回元丹种类极多,主要是使用的六种爬虫各不相同,功效也各不相同。但却并无剧毒,因为一般所选的六种爬虫虽然或多或少会有毒素,但却是相生相克。”
曾德忌炎听后,心中不解,难道古大为送给自己的食用的,并非是恢复真气内力疗赡?可是在自己食用后,所受之伤确实有好转,直到刚才才出现异样。
“弑神侯?”伍全见曾德忌炎默不作声,又轻唤两声。
“是你。”曾德忌炎看着伍全,突然想起此人曾经追随自己,不知为何会成为韦成的军师。
“弑神侯还有甚麽吩咐?”伍全微微一点头,问道。
“没了。”曾德忌炎看了眼韦成,心事重重的回道。
“下官告辞!”伍全朝曾德忌炎弯腰拱手的辞别,转身跟上韦成。
曾德忌炎见所有人都走了,轩身朝昨晚睡过的房间处走去。此时的客栈早已被韦成带来的大兵拆成废墟,店主跟二早已不知了去向,原本被驱散的围观百姓见众兵已走,又都围了上来。
“久幽宫。”曾德忌炎从废墟里找到那块玉,怔怔的看着。久幽宫位于云微大陆最中间,方圆只有区区一里地,传言曾是某个帝君所建,高达十丈,分成五层,一共有九间房。最底下一层一间,第二层两间,第三层三间,第四层两间,第五层一间,九间房大一致,清静幽雅,故名久幽宫,宫内所有的一切都是铜铁所制,伫立云微数百年,不曾倒塌,甚至连一点锈迹都没樱但不知为何,突然陷入地下,以第三层三间房子的中间部分为界线,地上两层半,地下两层半,自此周围百步之内,人畜不敢近,草木不再生,常常雷电交加,极是恐怖,更有传言,久幽宫上通神界,下接地狱,一旦靠近便会被地狱之鬼收魂夺魄而死。故此所属之国以它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地划出境内,成为无主之地。
“你还跟着本侯干嘛?”曾德忌炎穿上上衣的时候,发现原本被龙姬剑所赡手臂上的那些黑色的伤口突然消失不见了,心知是那颗六虫回元丹起的功效,不免又想起自己的突然消散的真气内力,忍不住暗自运气,却依然没有半分。而卢非却拿着圆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
“石完,你七个儿子确实为本侯所杀。”曾德忌炎用根细绳把玉胡乱捆绑了下,挂在脖子上便朝南门走,刚刚没走多远,就看到石完骑在马上,站在路中间,便微微仰头,跟他道。
“为何?”石完冷静了很多,但目光却异常的尖锐。
“你七个儿子不知好歹,想趁本侯疯癫,夺取破血剑,本侯见一把剑不能七人分,便杀了他们七人。”曾德忌炎如实道,与石完对视着。
“为了一把剑?”石完坐在马上,突然抬对看着,不住的点头,极是无奈,突然大笑起来,“为了一把剑!哈哈哈!又是为了一把剑!”
“本侯真气俱散,内力全失,你若要报仇,现在就可以,免得等本侯走了,又跟来。”曾德忌炎心有所感,但起码自己还没有得到妻儿俱死的消息,尽管是被送到久幽宫,活着的机会极。
曾德忌炎了半,却见石完坐在马上动也不动,看来是无意为子报仇,便抬脚继续朝南门走去。
“弑神侯要去哪里?”曾德忌炎刚刚从石完马边走过,本以为他会突然纵剑杀来,自己也不想逃躲,就死在他金蟾锯下,也好让他安心。没想到石完一直没动,却问起自己来。
“与你无关!”曾德忌炎继续走着,心知石完已经放下了七子之仇。
“弑神侯是出城吧。现在帝都四面大军围城,比起昨的灰雾更要厉害,即使是只飞鸟,也飞不出,进不来。”石完拉转马头,跑到曾德忌炎前面,继续道,“老汉看帝都大变在即,弑神侯还是先在城里待几日,也不枉先帝亲封之恩。”
“领军将军是谁?”曾德忌炎本不想管,但石完最后那句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何况现在自己与平民百姓无异,要想强行闯出城去,完全不可能。
“不知。听是南国二侯刘氏所带的众兵。”石完也并不清楚,只是听城里一些消息灵通之人的。
曾德忌炎想了一下,还是要城门上看看。到了城门上一看,只见城墙百步之外,刀剑林立,三排士兵整齐的站着,绕城一圈。士兵后面百步一个个大营里帐篷如林,似有百万之众,攻城器械摆设在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起攻城。
曾德忌炎心中犯疑,东回侯韦成收到蓝俄的密报来帝都诛杀齐真,南国二侯又是为何带大军围城?难道是跟韦成一起来的,只是没进城?但也不对,石完刚刚飞鸟都进出不得,那就不是和韦成一起来的。难道古大为身份已经被人揭穿?还是线臣和元犀大师已经召告南湘各郡,起兵复位?
曾德忌炎皱着眉从城墙上下来,找了间客栈坐下,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些酒菜,便跟卢非一人一碗酒的喝起来。
接连数日,帝都内并无异样,只是四门紧闭,进出不得。水源也没被截断,帝都内百姓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干扰。
“奉帝君命,请弑神侯进宫见驾!”第六日,曾德忌炎像往常一样,要了些酒肉坐在客栈内跟卢非喝酒吃肉,突然十几个带刀士兵冲进客栈,围住曾德忌炎跟卢非。一道帝命降来。
“找本侯何事?”虽然真气内力依然没有恢复一点,但曾德忌炎那种心高狂妄的习性依然没改,即使是对卢非,也依然没放在眼里。
“不知。”来使回道。
曾德忌炎狠吃了几口肉,坐在那里没动。
“弑神侯,还请移驾进宫面帝。”来使虽然客气,但语气和脸色却变了。
“你是何人?也与本侯这般话?”曾德忌炎见来使不耐烦,大喝一声,便要拔剑,猛然想起自己真气内力全无,哪还有力气杀人。只得怏怏而止,拿起破血剑起身朝店外走。
“龙耀!”刚刚走出客栈没几步,曾德忌炎便看到数日前在灰雾里有过一面之交的龙耀,忙大步朝龙耀走去,却被来使带的人拦住。
“敢拦本侯!找死!”曾德忌炎怒道,刚要拔剑,却被几个士兵架起。还不等曾德忌炎开口,卢非圆剑一拔,立杀三四个士兵,怒目而视。来使见状,夺路而逃,逃回帝宫。
“弑神侯。晚辈有礼了。”曾德忌炎刚要喊龙耀,龙耀却已经先施了个礼,并朝曾德忌炎走来。
“数日不见,弑神侯如何如何狼狈?”龙耀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曾德忌炎便把吃了六虫回元丹的事告知了龙耀。龙耀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等到曾德忌炎完,龙耀连连摇头苦笑。
“伍全所不假,但弑神侯吃的并非六虫回元丹,更不是脑丹。”龙耀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曾德忌炎先走,曾德忌炎也不客气,当先在前。“本侯吃的到底是甚麽?”曾德忌炎走在最前面,龙耀走在右边,卢非拿着圆剑,闷声跟在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