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却朝他摆了摆手,仔细瞧了瞧前方,见赵清珩坐在床沿,背朝着自己始终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自己进来一样。
心里咯噔一声,莫非有什么异常?
陆渊缓缓移开视线,询问似地看向旁边的钟云。
可钟云却苦笑着摇摇头,小心翼翼走到主子身前。
“给世子把过脉了吗?”陆渊低下头小声问道。
“把过了。”
“怎么说?”
见主子问自己,钟云一时也很为难。
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
军中医士已经确认的事情,这小子刚来便给否掉了,爷若听了,岂不是要气死。亏爷不辞辛苦,日夜驱马走了壁山这一趟,结果竟换了这么个不着调的臭小子回来。
他磨蹭了半天,心一横,支支吾吾说道:“他,他说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那是怎么了?”听了这话,一旁站着的傅知桓露出一丝讶色,连忙抢着开了口。
陆渊剑眉轻轻一蹙。
未得疾病又未中毒,那世子这是怎么了。
三人一脸疑惑,又齐齐望向坐在床沿的背影。
赵清珩好似无所觉,依然挺直了身体坐在那里,脑中翻来覆去想了好久。
虽然身后的响声他也听到,知道此时陆渊已经来了。不过,世子的事情还未理出头绪,此时要如何对他开口才能让他信服呢。
抬眼又专注地瞧了瞧世子的嘴唇,心中不由再次确认,的确紫而泛灰。
上次外祖在山下也曾遇到类似的病者,那人,那人究竟来自哪里。
赵清珩蓦地有些苦恼,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见少年坐在那里始终动也不动,好似入了定,钟云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又怕主子失望,便小声提议道,
“爷,要不我再带人去麸国边界打探打探,说不定神医去了那……”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就在这时,默默坐着的赵清珩突然双手合十,在胸前拍了拍,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兴奋地大声叫了出来,
“麸人,是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