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被她强大的气势震慑,恍然间仿佛面前站的真是一家主母似的。
苏蔻青不想再纠缠下去,她已经注意到镇北侯面色略有不耐了。
“早先就知晓老祖宗腿脚不便,我为她拟了根治的药方,可惜几味珍贵的药材总苦寻不到。相国公府的言公子得了,昨日差人告知我,故而腼着脸皮前去讨。”她微微垂眸,淡淡道,“怎么到了姐姐口中便这般不堪了。”
“你一张嘴,自然是说什么都由你定,又有何证据?”苏锦心攥紧了拳头,冷汗顺着背心滑落。
“药材还在老祖宗屋里,你可愿意同我前去看看?”苏蔻青冷笑道。
苏锦心张张嘴,反驳的言语顿时说不出来了。
“既是如此,倒是我想岔了。”镇北侯见状,心中大概也明白了几分,面色一黑,沉声道:“锦心,禁足还未结束,你……好好思过吧。”
话语才落下,他便拂袖而去,出门前,掷地有声扔下一句:“胡闹。”
这句话自然是对苏锦心说的。
大堂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苏蔻青返身,饮尽最后一口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剩下苏锦心,在大堂之中呆立半晌,瞅着苏蔻青的背影,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及至走了好远,苏蔻青才彻底的松懈下来,汀兰满脸得意的凑在她身边,扶着她一支手臂,笑嘻嘻的说道:“小姐,这事儿你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吧?”
“嘘。”苏蔻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隔墙有耳。”
“哦……”汀兰吐吐舌头。
回到自己房内,苏蔻青解了外袍,偎在软榻上,地龙的暖意一熏,人总有点昏昏欲睡。
镇北侯许是心中有愧,差人送进她房里许多珠宝首饰。
老祖宗那边消息也过来了,直接将苏锦心房内的用度给扣了一半,到来年开春才会恢复。
汀兰喜滋滋的来回禀的时候,苏蔻青只是慵懒的应了一声,这大概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冬日里白昼本就短,折腾这段时间,天色渐渐沉下。
苏蔻青唤了汀兰更衣,正准备歇下,便听外头侍女一声。
“小姐,胡姨娘来了。”
苏蔻青只着贴身里衣,闻言皱了皱眉,随意披了件外袍,就让把人带进来了。
待到见着胡姨娘,苏蔻青才微微有些诧异。
胡姨娘先前是不如陆姨娘得宠,最近却也颇有翻身的势头。今儿个却分外的狼狈,眼也肿了,泪痕也干了,发髻还散乱着。
“姨娘,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苏蔻青强打精神,盘膝在软塌上撑着腮问道。
“二小姐,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了,我也不敢来求您……您可知道,侯爷刚刚纳入的那个小贱人?”胡姨娘眼眶通红,咬着牙根说道。
“青霜?”苏蔻青反问,丝毫不介意胡姨娘的形容。
“就是她!”胡姨娘双手攥了对襟褂子,眼底泛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