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路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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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起做了错事,两个人因为这件共同的秘密产生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等到快放学的时候,风纪委员们果然在一个接一个地盘问有没有人目睹是谁破坏了校园的绿化。
因为底气不足的原因,沢田纲吉的冷汗霎时间就流了下来:“啊……不知道呢……究竟是谁会无缘无故去破坏绿化呢?真奇怪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冷汗湿透了身后的衣料,目光不断往右侧的墙壁游移。
草壁哲矢几乎是一瞬间就看透了他的心虚,他拍开了正在向沢田纲吉问话的那个飞机头风纪委员,一步一步像沢田纲吉靠近。
最后‘咚’地一声,风纪副委员长将沢田纲吉逼到了墙角。
“是啊,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呢……”他叼着草叶虚起眼睛重复着沢田纲吉的话,气势像个街头威胁赌鬼还不上债务就要被灌进水泥柱沉日本海的恶霸一样。
“沢田同学,你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沢田纲吉冷汗顿时流的像是瀑布一样,神色惨白得像是漫画书上还未上色的简笔画小人那样凄惨。
深知纲吉脾性的同学们顿时哄笑了起来:“草壁学长,那个废材纲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嘛!他就是这样,无论谁跟他问话,都会紧张得要死!”
沢田纲吉几乎为自己以前给大家带来的废材印象落下了热泪。
藤丸同学也向天神一样出现,跑过来帮他救场:“沢田同学今天上午和我在一起的哦,应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吧?”
人缘极好的咕哒子发了言,班上的同学也七嘴八舌地开始帮看起来无辜可怜、楚楚动人的少女说话。
“啊……如果是藤丸的话……那就绝对不可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
“立香这样的美少女,哪里像是翻墙的人啊?”
“可恶,突然对废材纲羡慕得要死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草壁哲矢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咕哒子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掐了被吓得神游天外的沢田纲吉一把,他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讪讪地朝着草壁哲矢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是……今上午我一直和藤丸同学待在一起呢。”
姑且逃过一劫。
等到放学之后,沢田纲吉看起来依旧对这件事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差一点就被揪出来了……为什么藤丸同学你能够这么镇静啊!”
咕哒子看起来若有所思,她敷衍地回答了同伴的话:“大概是阿纲你太废材了吧。”
“!连藤丸同学也都开始这么说了吗?”
“别吵……我在想一件事情,”少女别过头看他,眼里带着兴趣盎然的笑意,她的语气轻快中有些活泼与雀跃,几乎是不与沢田纲吉商量一般,就擅自做下了决定,“我决定啦,纲吉以后叫我姐姐好了。”
“诶,可是藤丸同学年龄明明比我还小吧。”沢田纲吉提出了抗议。
“因为我一直保护纲吉同学,所以沾点便宜是理所当然的吧。什么回报都没有,不就白做事了吗?”少女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她放缓了语调,是那种夏日里沁人心脾的甘甜和随心所欲的孩子气意味,“纲吉君在克服之前,要叫我叫姐姐——好不好?”
沢田纲吉不说话了,他看着咕哒子明亮的眼睛,又小声地嘟哝了一句:“我会试着克服的……所以你就不要说什么‘让我来保护你’什么之类的话了。”
“啊……?”
“让女孩子保护自己,真的很丢脸啊。”
——
话虽如此,沢田纲吉却并没有如了咕哒子的愿。
他在中学时期一直固执地称呼咕哒子为藤丸同学,绝口不提一声‘姐姐’来请求咕哒子的帮助。
在多年以后,衣香鬓影的晚宴,场地是意大利风格的近代建筑,带着一大片草坪,团簇着修剪过的花木,杜鹃花,绣球花,勿忘草或者矢车菊。
温暖的大厅里,使人迷醉在花香以及葡萄酒的气味之中。女客们团簇在一起,礼服的花边和别在胸前的胸针一同拥有着闪烁的光辉,舞池中舞者红裙翻飞左右摇曳,乐队演奏得恰到好处。
年轻的黑手党教父走到藤丸立香的面前,弯下腰低敛眉目邀她共舞。明亮的灯光下,衬托着男子的神色更加温和,他看着少女微笑,一字一顿称呼她为——
“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