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布置得简洁舒适,小几上放着几盏点心,骨瓷茶壶的鼻壶还冒着热气。
看来这些都是刻意准备的,一切看似却为待客之道,可这也越让沈舒窈参透不出其中的意味。
她无力地吐了一口浊气,纵然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还是极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她倒想看看,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阙长史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转眼之间,广福楼已近在眼前,马车徐徐停下时沈舒窈已经打开车厢,她站在马车上凝望着广福楼紫檀雕琢的匾额。
在仆从恭谨谦卑的带领下缓缓踏了进去,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这个京城数一数二的奢靡酒楼,永远都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沈舒窈环顾门庭若市的四周,跟着仆从径直上了二楼,来到碧云涧门口侍从识趣地退下了。
她侧首瞥了一眼徐徐离开的仆从,众宾觥筹交错,耳际充斥着喧哗嘈杂声,随即叩响了厢房。
须臾,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鬓发花白的阙长史站在门后,略微沧桑的脸庞挂着笑意,嘴角胡须微动,“沈姑娘,请进。”
沈舒窈亦回以浅浅的微笑,随即从容地走进去,雅间布局宽敞别致,桌上已经摆上了各式佳肴。
镂空雕琢的花窗外疏影横斜,缕缕花香随风浮动,凉爽的清风至外流转而来。
她不动声色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阙长史找我何事?”
他关好房门,徐徐落座,然后提壶替她斟茶,“姑娘聪慧,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咱们还是先用完饭吧。”
“长史有所不知,我在来广福楼之前就已在王府用过饭,现下腹中还有些撑,实在是吃不下了,不如您还是先说说到底找我何事吧。”
她的话里没有几分客气意味,因为在她看来若是有人肆意找麻烦,却不会因为这几句软话而就此放过她。
阙长史又拿起一个茶杯,替自己也斟了一盏,而后不慌不忙地放下茶壶,几息之后,才缓缓开口:“我已经知道姑娘剖开了丕将军的尸首,难道姑娘认为晋王在验尸房外安排了人手,你所做的一切就能瞒天过海吗?”
果然,沈舒窈没有猜错,他这是要找她算账了,既然尸体是她亲手剖的,而又做得不那么天衣无缝,眼下她不认栽都不行。
她垂眸看着琥珀色的茶水,徐徐荡开随即消失的水纹,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我从未想过要瞒天过海,丕将军死得蹊跷,刑部但凡遇到这样的命案,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剖尸,并以此来寻找更多破案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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