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枝梅花折断,放在鼻下闻了闻,接着又摘下第二枝。
“街坊四邻闻声跟下饺子似的往他家涌,说他一把年纪欺负人家小姑娘,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朝得他头都快炸了,为了打发街坊四邻,他摆出一副宽容姿态对莲儿说,以后想摘梅花就光明正大的来,不要再偷偷摸摸了。”
“莲儿这个鬼灵精一听这话,立马便停止了哭声,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结果第二天,她带着几个小孩把他院里的梅花全摘光了,气得薛秀才饭都没吃,站在院子里骂了整整一天。”
他顺手将花瓶递给她,她刚将梅花插进去,就看到一声玄衣的风逆,急匆匆地走进来。
“王爷,顾统领来了,风煞按照您的吩咐将他拦下,结果他非但不听劝阻,还和他动起手来。他们来人众多,暗卫不便现身,眼看就要闯进来了,您看......是否需要......”
一向杀伐果断的风逆,却在此时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地让萧玄奕感到别扭,他抬手关上窗,但是寒气冻着沈舒窈。
然后,他径直走向风逆,挑眉道:“有话直说,身为暗卫统领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风逆拱手,决定豁出去了,就算王爷要责罚他,他也认了。
“王爷,属下认为你应该暂时回避,毕竟顾统领是沈姑娘的未婚夫,而且这婚事还是陛下亲赐的。”他这样说不仅是为萧玄奕考虑,也是为沈舒窈考虑,毕竟此前一直就有他们二人不清不楚的传言。
虽然后来皇上赐婚,这场谣言暂时平息了起来。
可眼下他们这样独处一处,若是被顾燊撞见,抑或被旁人知晓,只怕这刚平息下去的谣言,又会轩然而起。
届时,顾府的人会怎么看她,将来她嫁进去,又该如何自处,毕竟,女子清誉不容受损。
萧玄奕若有所思地看着风逆,显然他的话有道理,他虽然命风煞守在门口,却是以刑部仵作暂缺,需要她帮忙验尸而行的保护令。
须臾,他将目光转投在沈舒窈身上,俨然在等她的意见。
因为他爱她,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凡事以她为重,可并不想把对她的情愫,变成她的负担。
沈舒窈注意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心下了然,她缓缓把花瓶摆在梳妆台上,波澜不惊地说:“我的伤势已无大碍,王爷公务繁忙,还是请回吧。”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好再留在这里,只须臾,便消失无踪了。
此时,月门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瞬,顾燊便出现在游廊,他神情焦急,疾步上前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
“舒窈,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为何一连数日都不肯见我?”
她瞥了一眼肩上的那双手,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只不过一点皮肉伤而已。”
他的眸中划过一丝落寞,忽然将她紧紧抱住,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沈舒窈猝不及防,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却不想怎么也推不开。
她胳膊本就有伤,挣扎之间触碰到了那几道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放开我。”她咬牙怒吼。
顾燊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生怕松手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这样紧张而又复杂的感受,让他迫不及待想将她娶进门,他一刻也不想等了,漫长的等待使他备受煎熬。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他的脸贴着她的秀发,声音若暮春花开那般令人神往,“你一个住在这里,我着实不放心,不如我们将婚事提前,今日你便与我一起回府,可好?”
沈舒窈忍着胳膊的疼痛,奋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默然地看着他,“顾公子,你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苦这么执着?”
“我知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