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天前,梅湖石牢:
梅湖石牢内关押着各种江洋大盗,穷凶极恶。自樊笼出生时,就开始秘密建造这个监狱,这里面原先还有被朝廷排斥,需要被消失的官员武将,但樊笼成熟后,就开始关押江湖上的豪强,经过多年的发展,原先的官员早已死去。
老头子左手腕上的锁链敲打着铁笼,极富节奏的敲打声在所有囚徒的心上,老头子敲打几次后,二刀把子杀猪似的嗓子唱起来。要指望这些人唱着什么好听的那是不可能的,都是为了痛快唱着心里的调调:
“老子走到逐栝县,要唠一坛老白干。吃口牛肉三碗酒哇,一刀砍掉仇人头。公鸡一声天不开呀,一下栽倒窝窝里……”
随着一群人大笑,然后所有人跟着老头子换了节奏,换成了戏台子上的曲子,但词确实改的不像样了。此时唱戏的换成了:
“看帐外,刀斧声铿锵正金鸣,十三个力士门外藏,不等军令一声响哇呀呀呀,叫那仨人身首异处啊~~锵锵锵锵……”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牢里的犯人打着拍子唱的听的高兴了,看守他们的自然就不高兴了。
“你们这些腌臜玩意儿,都死到临头了还这般乐呵,真是天生的贱皮子。”一个灰衣的衙役似的看守气冲冲的进来吼着。
为了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至于发生意外,在石牢的隔壁就是看守的处所。对于看守们来说,时时刻刻都要紧紧的绷着一根弦,不能发生任何纰漏。没有酒肉,没有姑娘,没有过多交流,没有家长里短,嬉笑怒骂,这样的生活一次要过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所以在看守的心里,这样枯燥警惕的日子和那些关着的犯人没什么两样,这座牢笼关住了江湖上的恶徒,也关住了他们,甚至他们还没有恶徒们自由。所以,看守们在自己忍受痛苦的时候,畸形的心更变得易怒,性格更加残暴。当看守们看到听到恶徒们自个儿寻乐时,总会出来搅乱这气氛。
灰衣看守右手里一根短弩,恶狠狠的看着面前悬挂在空中的一个个铁笼子——为了不让恶徒们逃出去,梅湖石牢在一片湖底建构空间,用一根根铁链定在岩石中下面悬挂铁笼,笼子下边是成年累月积累的排泄物和密密麻麻的铁钉,每根铁钉至少有五尺,足以钉穿铁笼。一根小箭卡在短弩上,只要微微动动手指,那根小箭便会射出。这里的恶徒穷凶极恶,命贱,早已经被世间遗弃,即使是射杀了也没多少人过问。
看守们早就知道,冲过去骂几句也不会发泄出心中的业火,还会被气得浑身哆嗦,但有时就是忍不住。这些恶徒们不是有三大乐子吗?唱曲儿听戏耍看守,所以他们哪会在乎看守们呢,过来了乐子不就更多了?这帮烂人才不会顾忌那小弩,以前都是有身手的,谁怕那个?
“呦呦呦呦,狗儿子生气了!”
“龟孙子,给爷爷跪下”
“二疤脸,你成心占老子便宜是不是?”
“谁占你便宜,你看你儿子脸都绿了!”
“……”
“哈哈哈哈……”石牢里全都是肆意张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