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春没想那么多,轻声细语说:“日后还是选个稳妥的法子,你的刺绣这么好,一定有人看上。”
王妙真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
何珠儿看到她的笑脸,后知后觉那股违和感是什么。
王妙真跟这里的女孩子们都不一样,姑娘们爱漂亮、爱打扮,穿的戴的都要最好,王妙真却从不挑剔自己的衣服太旧,或是簪子太素,有时她随手扎了头发就下楼。
姑娘们饭吃的很少,怕胖,说话走路都尽量不发出声音,跟人说话时眼睛不敢看人,王妙真则不同,她的眼睛清澈地能一眼看到底,她站在你面前,那是连眼神都不会偏一下。
王妙真性格豪爽、大大咧咧却从不马虎犯错、心细如发,举止言谈都十分有礼,但从不炫耀自己的文采……
何珠儿越想,越觉得王妙真太不一样了。
不过也正是这样的王妙真,何珠儿才喜欢跟她在一起。
“咱们去找孙绣娘,让她给我们透露一下明日比赛的内容吧。”何珠儿兴致勃勃。
许迎春犹豫道:“孙绣娘会说吗?”
“唉呀,咱们就去看看,若是孙绣娘不方便说咱们也不会逼她是不是?妙真,快走!”
三人来到孙绣娘的房间,走到门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细细哭声。
“凤娘,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一道声音安慰说。
陈凤娘抹了把眼泪,神色委屈:“这可怎么办啊?本来我跟娘说好,一定能博的头筹,如今才一轮刚过,我就输了,回去我娘非得要打死我!”
另一人安慰说:“明年还有机会,你好好练习,说不定就能拿个头奖会去。”
“你懂什么?”陈凤娘哭得眼睛肿起老高,恨恨瞪着她说:“我娘说了,若是这回没得到头奖,就要把我嫁人!”
“这……不若你回去好好跟她求情?”
“可别说求情了,我娘那性子,连打死我都有可能呜呜呜……”
那人叹了口气,见陈凤娘如此伤心,自己也于心不忍,低低喃道:“咱们若是能像王珍珍一样,输了能被人顶替就好了。”
“好什么?”陈凤娘抬起头来,眉眼间藏着一股毒辣:“你可是不知道,那王妙真能顶替王珍珍去参加比赛,完全是孙绣娘帮她求情,咱们在这拼死拼活,她倒好,轻轻松松就进去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那人惊讶地捂住嘴:“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猜那王妙真为何能进比赛?一个是孙绣娘帮她说话,再一个是她自己有本事,不知廉耻勾搭上裁判……有人都看见了,她跟那官员眉来眼去……可不干净得很……”
“咣当”一声,何珠儿推开门,怒气冲冲说:“陈凤娘,你嘴巴放干净些!自己没本事尽在背后嚼舌根,你敢说出来就要拿出证据来!”
陈凤娘啊地一声,惊恐地看向王妙真三人。
刚才他也是一时气急了才说出那番话,谁知道正主就在门外听着呢?
陈凤娘脸色煞白,转念一想,自己都已经落选了,这王妙真也耐不了她如何,加上这些事情又不是她先说出来的,王妙真要找也不该找她!
陈凤娘咽了咽口水,死死瞪着何珠儿:“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说什么跟你有关系?若是看不上眼,你可以不听。”
何珠儿想不到她如此不要脸,气得手腕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