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惊呆了。我的下颏靠着一绺头发,且能闻到头发里的粉香气息。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细萌萌的发话“死鬼,吃头一次就怕腻了。这几天跑哪作妖了?知道不知道……想死我呐!”此时,我半晌儿缓不过来走穴的神儿。但是,潜意识很清醒,这个女人的娇滴滴声音,就是花大姐的嗓门儿没错。她把我当成那个人了。黑夜里,彼此的视端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误判实在难免啊。我稍微镇定一点,扳开她的手臂。说“花大姐,是我呀?乔子段。”只听她啊的一声惊叫起来,立刻松开我。稍后,她划亮一根火柴棒,点上油灯。我瞧见她穿一身套头的长衣,露出来白白的胳膊和小腿肉。她略微转身,面对我,双手拢一拢有点凌乱的头发,发窘!我想说话,可找不到更合适的一种表达,生性有点痴情啦!我莫名其妙的猜想,也许这件衣服是她几年前的心爱,现在大概发胖点了,看起来有一点紧身,小肚子也明显鼓出来。乍一看,侧面整体上的形象,差不多是个扭曲型的模样。不过,这女人的肌肤白皙,女性成熟感好诱人!
她有点愣神。看着我,不知道想说什么呢?不过,她缄默。我走前一步,笑道“那天,出去了……结果,迷路了!走了几天,才走回来。现在,觉得好累!”
她憨笑一下,很窘。隔了一会儿,问我“那你吃饭了没?哎呦!大家担心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你!”我故意避开这些话题,揉一揉肚子,不开口。她看见了,说“饭还有,就是……我给你热一下。炒个鸡蛋做菜凑乎一下怎样?”我想支开她,上房间去看看。所以,不好意思的样儿,欠一欠身子,答应她。老板娘倒是挺好客一个人,很爽快回道“那我去后厨给你弄,别上楼睡着啊?”我莫名其妙的开口,问“花大姐,你丈夫呢?”花大姐边走边回话“他这个月值夜更,明早才回家。”我一下子明白,难怪她三更半夜如此大胆,一点儿不避讳,放情人进门而入,不怕抱错了别人,真是色胆包天呐!她一走,我飞一样奔跑上楼,点亮蜡烛,发现床铺安置好好,阿力的行囊安放原置不动。我的背包,可能叠被子的时候,挪动一下。我打开包裹,发现里面一样不少,钱包里的钱也没少一分。于是,我抽出几百元装在兜里,等会儿该交房费。
花大姐喊我下楼去。我知道她把饭菜做好了,便起身下楼。出了门,看见她去上了大门的门闩,折身瞧着我下楼,那种眼神好兴奋的样儿,有点贪婪的味道,似乎淫荡的一束目光!我谨慎的提醒自己,别再来什么自作多情、好高鹜远的蠢事就是!大厅里,坐在凳子上,桌里一碗米饭,两碟菜,闻着特别香。花大姐蹭过来说,那个菜是她们晚上吃剩下的,很干净,别介意。我说没关系,肚子饿,哪里有这么多讲究的体面事儿。她问我喝点酒吗?我谢绝了。不过,我知道阿力头天夜里,跟她在隔壁的房间里鬼混。这俩人以为我酒后睡的死死了,不知详情。所以,在隔壁的房间里,男女苟合,有些肆无忌惮,翻天覆地的意思,动作弄的很大很大,妖怪般的啼笑声不断,根本不避讳。
我开口,问“我的同伴跑哪?怎么现在还不回来睡觉呢!”比比电子书bibix
花大姐心直口快,回道“咳,你们两个人一个样。他不见你了,说出去找你,三天不归来。你……比他还早点回家呢!难听点,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呢。”
我点点头。问“他说过……真的找我去吗?”不是我怀疑谁。真的,我觉得阿力有点反常,做事越来越不靠谱。试问,头一天到这里,讲话那么狂傲。而且,明目张胆跟老板娘调戏,众人睽睽之下,俩人眉来眼去,真是一个人渣!
花大姐盯着我看好久好久,这目光里不带半点淫荡,是一种试探的意思,或者说,有关怀的含义。随后,她说“你们两个人过来干什么?”我佯装一下子吃饱了。不过,一个转念,这句话的背后,她藏着一个深层次的问题,显然是不言而喻。我故意说“那天夜里,阿力没告诉你吗?”花大姐不确定,想了一下。说“那天……我们俩人都喝多了,啥事做不了,软绵绵的。第二天,我头疼了半天。中午饭都没吃,晚上大刘出门才唤醒我,说你一天未见着。喂,你真的迷路了?”我立马转个身,给她看后脑勺的那个伤疤。花大姐一瞧,伸手一摸,才相信我。惊讶,说“摔的不轻啊,这么大一个包块。疼吗?”我攒首,回“人都昏死过去了,哪会不疼呢?”她皱皱眉头,道“这回我相信你了!”我故意白她一眼,说“花大姐,我一辈子不瞎说话!”她威一下脸,叹口气,沉默不语。我趁机套话,问“叹啥气啊?谁欺负你啦!莫非你老公?”她摇头,回“我老公没那个胆……他不敢!他是一个太监……只知道疼爱自己口袋里的钱!”我一听傻了,当初嫁给他怎么没搞明白,就这样稀里糊涂过日子。我故意装傻逼,问“一个太监……什么意思啊?”花大姐用食指在我脑门上戳一下,哈哈笑了。说“你这个也不懂啊,难怪阿力说你是书呆子。”我装孬了,指一指自己的脑力不受用,很难为情吧!此时,花大姐笑的前俯后仰,道“你这回……真的明白了吗?”我苦涩涩的样子,点点头。花大姐笑完,拭一下眼角的泪花,道“家里没个男人不行,有人欺负。这个道理没法子讲清楚……”她激动了,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说“阿力,这几天……天天夜里在我表妹家过。人家比我年青嘛,会妖点。”我简直懵了,问“他刚来这地方……就这么熟悉吗?你表妹夫也是那种人,太……太监嘛!”花大姐,回“他跑码头。出去三年了,没个音讯带回来,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再说,我表妹长得水灵灵……讨人喜欢呗!她说了,你见过。”这回,我真的变傻了。问“她说我见过,怪了嘛!在哪?”花大姐急了,道“那天送酒的女人。我不在家那会儿。”我突然想起来,阿力跟她打的火热。便说“哦,原来是她啊?她看起来……一般般嘛。花大姐,你这表妹一看,没你长得俊,没你长得气质好!”花大姐一下子痴迷迷看我,道“还是你有眼光,会看女人,尤其女人的本质给看出来,有眼力!女人嘛,得像我这样有内涵,有女性的成熟美感!对吗?”花大姐挺一挺腰杆,胸肌肉更见发达。她继续说“子段,我偷偷告诉你,我想出去找户好人家,嫁了得了。你说说看,会有人要我吗?这话不是随便说的,真的不骗你,有点儿……蠢蠢欲动!”这个问题她问的太大了,解决起来很棘手。不过,她这样缠着我回复,我不给个撒谎什么的答复,万一谈崩了,怎么逃离这个鬼地方?我嘟嘟嘴,说“花姐,女人哪有没人要的这……这道理呢?关键嘛,男的那边,你了解多少!你想好了后果?”她听不懂,问“什么后果嘛?”我说“比如,嫁到那户人家,对你不好,打你骂你什么事出来……了,对么?一旦出现了,你会后悔对嘛!”花大姐迟疑一下。傻乎乎笑一声,说“嗯,有学问的人,讲话就是实实在在!”我问“阿力几天不在了,晚上回来吗?”花大姐脱口而出“这死鬼,白天碰上一面,讲的好好了,深夜回来看我!结果……言而无信的人,不要去睬他!”
那时候,我断定阿力绝对不是我搭挡里,那个理想中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