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还有些尴尬的神色,“离会议结束还二十分钟的时候,我去了趟洗手间,等几分钟后回来发现已经散会了,靳总不在办公室,他下班了。”
苏夏轻轻“啊”了一声,在助理又再三道歉的时候,连忙摆摆双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不要紧的,只是不凑巧而已,也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们晚上也就见到的,不要紧。”
助理闻言却问:“苏小姐你要不要去找靳总?他接下来还有行程,恐怕还不能那么快回家,”
“不了吧,他还有公事,我不方便打扰。”
“不是公事,他跟程小姐见面,是老夫人安排的相亲宴!”
苏夏一愣。
助理忙又压低了声音,说:“就在斜水街的金戈黎餐厅。”
苏夏是不想去的。
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她这个靳先生各方各面来说都是“外人”的人,实在不合适去打扰。
但想是这么想,身体却控制不住。
她想,就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那位“程小姐”是何方神圣。
很快苏夏如愿以偿。
靳先生跟那位程小姐正共进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烛台,红酒,还有样式精致的西餐,靳先生英俊儒雅,气质出众,程小姐也天生丽质,高贵优雅。
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苏夏远远的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看着暧昧华丽的灯光,看着两人享受着食物,偶尔默契的相视一笑。
她又算什么呢?
那只是一次什么意义都没有的意外触碰,根本不算亲吻。
好奇怪。
苏夏觉得心脏涨涨的,鼻子都有些酸,明明很清楚跟靳先生间的距离,明明也在意识到天差地别后干脆的放弃,可……
算了,矫情。
苏夏不喜欢自己突然的脆弱,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脑后,去公交站里等车。
一辆辆的公交车尾灯亮起,缓缓停住,等尾灯暗下,又载着乘客启动驶离。
下了班的人们着急着回家,他们目标明确,翘首以盼的等着自己要搭乘的车辆,他们知道是哪一路,知道大概什么时间会来,也知道末班车的时间。
但她不知道。
苏夏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归宿又在哪里。
在外婆去世后,她就彻底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要活着。
因为外婆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她老喃喃不断的说: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家夏夏怎么办,夏夏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就哭。
眼泪滚落,苏夏迅速抬手抹去,下一刻,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盖到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