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风流案(1 / 2)花照月首页

明月楼,忘忧处,金银名利如粪土喝花酒,骑马身,快快活活才是真……

一斯端着酒盘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引得不少大爷回身赞叹,纷纷打赏几位娇艳的姑娘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台下的观众齐齐喝彩,口里还有些淫言浪语。正是极尽享乐之时,突然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明月楼,霎时间人群如潮水般往外涌,人声鼎沸,不断传出“张员外死了”、“舒颜儿杀死了张员外”等语。乌压压一片人中,有一女子站在阁楼上,怔怔地望着房间里躺在地上的张员外,她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嘴里吐出的白沫却触目惊心。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

现场混乱不堪,每个人都急着躲避,明月楼里管事的女人,不知其姓,大家都叫她敏姐,她吩咐一旁的厮去报官,然后扯着嗓子冲着人群喊:“大家不必慌张,我们已报官,绝不会徇私舞弊,明月楼会配合官府查明真相,还有兴致的话请各位大爷继续玩乐,兴致不佳的请过几日再来。”随即又吩咐几个姑娘跳舞。当地的富商死在了明月楼里,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她想,报了官,由官府的人查办,舒颜儿负全责,与自己也就没关系了,只是明月楼的生意要萧条一阵了。

不一会,几个衙差就把舒颜儿带进了衙门。

张员外正直善良,是舒颜儿目前认识的人里面最正人君子的了,也算是她唯一的知己好友。舒颜儿回想起张员外素日的可敬,更觉悲痛不已,此时的她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好友知己突然就死了。

在去衙门的路上,舒颜儿想着一定要还张员外一个公道。回想整个事件,可以肯定的是张员外是被下毒了,茶没问题,因为自己也喝了,一定在于酒,是枣儿端上来的,可是,怎么会是枣儿呢?怎么会是他呢?

舒颜儿跪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自己死凉不算什么,若查不出真相怎对得起张员外素日对自己的照顾。

高台上坐着本地知县赵先赵大人,身着官服,表情严肃,那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毛。这位赵大人也是明月楼的常客,每次去都要求她弹唱。舒颜儿表演过一次,赵先毫不掩饰他眼里的欲望,要不是她机警借故提早离开只怕就走不了了,从此便躲着他。

赵先打量了下跪在地上的舒颜儿,她低着头两肩略微有些发抖,便不屑的开口:“台下何人?所犯何事?”

舒颜儿微微抬眼,:“女子名叫舒颜儿,本地人士,现居明月楼。他们误以为我杀了张员外故带我来此。”

赵先心想:平日里你假清高,不屑与我等为伍,现今惹上官非还不是落入我手郑转眼又见到府门前聚集了几十号人前来观看,便咳了两声,又:“误以为?那你倒是怎么回事啊?”

舒颜儿深知这个赵大人是不可靠的,现却没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当时舒颜儿和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填词弹曲,敏姐敲门进入:“颜儿,你准备一下,张员外来了。”她从厮手上接过一壶热茶,另有厮备些酒菜,枣儿将酒壶放好,打声招呼才出去的。

颜儿坐在桌案边,不一会儿,张员外就来了。张员外敲了敲门才走进房内,边关门边:“这个敏姐,真是越来越来势利了,她知道我每次来必是见你一面,就找诸多借口要价,一次比一次贵。不想让她得逞,又担心她为难你。”着,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又嗅了嗅摆放在窗台的几株芙蓉。轻轻叹了句,“开的倒好!”

他坐下来,认真的:“要不,还是让我赎你出去吧?”

舒颜儿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喝,感激又平静的:“你又这话了,回回见我定赎我一事,且不当初我为了父母的事赊欠了太多银两,我也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慷慨之举,况如今我只是弹琴跳舞,又有一个安居之所,时常又有员外前来聊解闷,混混日子也过去了。”张员外知道舒颜儿不会接受,便不提这话了。

舒颜儿将筷子递给张员外,又站起身准备倒茶,便问道:“今日喝茶还是喝酒?”

张员外高欣:“今日有件喜事,喝酒吧,你喝茶就是了。”

他继续道:“我家儿已到上京了,刚收到他的来信,算算日子现在应该考完了,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舒颜儿笑:“确是好事,时常听你念起他,他常年在教馆习武,学成又去参加武试,你们只怕一年也难见几面,现在终于可以一家团圆了。”完,她举起茶杯示意,张员外亦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舒颜儿放下茶杯,坐下:“对了,前些日子让你烦心的事解决好了么?”

张员外神情一滞,点点头,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又喝了一杯,轻松的笑了,:“恩,现在没事了。”

颜儿察觉有些不对,也不知该什么,张员外不她便不问,立即转移话题,道:“前两填了首新词,员外听听。”

着她起身,挪步到琴架边坐下,缓缓唱到:

一春一秋,一冬一夏,庭前花落,院外花开。方寸之地,明月高挂,因缘际会来相遇,缘聚缘散终有时……

不一会,酒已下肚三四杯,张员外突然打断舒颜儿,:“颜儿,你快出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

舒颜儿回头,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满是汗珠,着急跑过去拿手帕子替他擦汗,忙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张员外摆手让舒颜儿别管他,一直:“颜儿,你快出去,出去!”边,边推她至门边,然后背对着坐在椅子上。

舒颜儿不解,看着张员外的样子很痛苦,便想着出去请人来看看也好,就急着开门,哪知怎么也打不开门,就:“门好像被外面的人锁住了,打不开。”

张员外听了挣扎着起身,边走边:“我拼力踢开,你赶紧出去。”舒颜儿点头,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睛也是红的,与平时里风度翩翩的样子相差甚远。

张员外连踢了几下也没踢开,最后他使出全力奋力一踢,“哐当”门撞开了,舒颜儿跑出去正想叫人……突然听到隔壁间的沂姝姑娘大叫起来,她回头一看,张员外口吐白沫,眼睛瞪得直直的,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