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儿便愣在那了。
舒颜儿没提她自己的怀疑和枣儿的事。府门前的人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
“在那个地方能什么都不做?”
“突然就死了?”
“那种地方的姑娘,花招多着呢。”
……
赵大人拍了下堂木:“肃静!肃静!”接着又,“你有人证吗?”
“有!请明月楼里的厮都过来吧,他们可以作证。”舒颜儿担心让枣儿一个人过来会打草惊蛇,只都请来。赵大人半信半疑的下命令:“去,让明月楼里的厮都过来。”
一会工夫,人都到齐了。舒颜儿抬眼望去,看见枣儿惊慌失措的低着头,失望痛心的:“大人,民女所句句属实,张员外是中毒了,下毒者却是他!”
舒颜儿指着枣儿。
枣儿“扑通”一下就跪下来了,忙:“冤枉!冤枉啊大人!”舒颜儿厉声道:“枣儿,端下酒材是你,那壶酒也是你递给我的,哪有冤枉,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张员外?为什么要害我?枣儿,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枣儿垂着头,支支吾吾的:“我,我是有端下酒菜,酒也是我送上去的,不过,我没有下毒。”舒颜儿凝眉看着枣儿,她也不愿相信是枣儿下毒,或是他端上来之前就被下毒了……
“枣儿,真的不是你?你不是我就相信。”
“不是!不是我!”
正在争执之际,一个铺头走进来:“报告大人,尸检结果出来了,张员外是服用了过量春散而死的。”此言一出,府衙门前的人又是一阵唏嘘。
“怪道呢!”
“狐狸精!”
“做这种苟且之事!”
“不要脸,还在这冤枉别人!”
“快把这个祸害打死吧!”
……
舒颜儿听了,瞬间呆滞了,她终于明白张员外死前的怪异举止了,也明白了凶手特意要嫁祸给她,如今什么也无益了。
“啪!!”舒颜儿突然被人揪起来挨了一个大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位身着华服,气质不俗,面容憔悴的妇人,想着必是张夫人了。
张夫人早已泪流满面,骂道:“你勾引他,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为何要害死他呀!”边骂边打。
舒颜儿哭着:“张夫人,请你相信我,我与张员外什么都没有,只是朋友,他见我可怜,平日里多照顾我而已。”
“呸!”张夫人吐了颜儿一脸唾沫星子,嘶声力竭的骂道:“还有脸这话,你当自己是谁?我会相信你这个娼妇!”
舒颜儿被“娼妇”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浑身冰冷,语气也冷峻起来,“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的丈夫吗?”
张夫人戳着她的脑袋,骂道:“就是你,才让他变得不着家,近一年来,他都变了!”她转身面向衙门外的听客,痛心的:“大家都是知道我家官饶,从来是兢兢业业做事,正正经经做人,白处理里里外外的事,晚上便与我相伴。旧年,秦员外死活拉着他作陪去明月楼听曲,打那起,我家官人隔三岔五的就不在家,我就知道是被里面的娼妇勾了魂儿了,只是今才知道是她啊!好个蛇蝎娼妇,竟把我家官人毒死了。”她的声泪俱下,听见的人无不替她伤心,心软之人早也哭起来。
舒颜儿摇头喊道:“不,不,张员外是正人君子,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呀,你怎么可以和别人一样污蔑他呢?”
张夫人又打舒颜儿一耳光:“你凭什么我,你就是罪魁祸首!”张夫人转过头对赵大人:“大人,请为民妇主持公道,杀了她替我官人偿命!”
舒颜儿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些绝望了,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亲人,只有张员外一个朋友,没有人会帮她……事情已然这样,她倒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遂即站直身体,字字铿锵,“我可以发誓,发世间最毒的誓。我没有杀张员外!我与张员外只是朋友!”
她看向四周,没有一人相信她所的话。她难过,她难过于不能还张员外一个公道。其实她一点也不留恋人世,所以对于处死,她只当一种解脱。半晌,她幽幽的:“那请现在就将我处死吧。”她知道若等晚间,众人散去,自己落在赵大人手中,只怕更有不测,所以只求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