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可以先行告诉我,我们一起等一等也无妨。”
“不可。时辰未到,不能泄露,以免节外生枝。”事关昭华长公主,她不能冒一丝一毫地险。她若是现在说了,被旁人听了去,再传到任府那边,那岂不是麻烦?
等到了时辰,晏晏才说道:“我要报官。任府夫人任张氏以毒草入食,意图毒杀妾室芸娘。请大人做主。”
“芸娘不是病了吗?”于岸才说完这话,对上晏晏意味不明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请大人立刻去任府搜查。”
于岸这就带着大批捕快赶往了任府。在路上,于岸还说道:“你不是还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吗?这样声势浩大地过去,你就不怕他们鱼死网破?”
“无妨,他们没有机会的。”
晏晏没有明说,于岸只当她还有后手,就没有再问了。等到了任府,任光宗出来迎接。按照品阶,于岸在任光宗之上,任光宗自然得是客客气气的。
“于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道于大人带着这么多捕快做什么?”
于岸也没有进门,外头围了不少看戏的百姓,就如同芸娘那天一样。于岸说道:“浴凰公主状告贵府主母任张氏意图谋害妾室芸娘,本官是来查案的。”
任光宗面色古怪,外头看戏的百姓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凑近了一些。那些捕快急忙拦起了一道人墙,避免他们继续靠近。
“人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浴凰公主怎么还自己报官呢?”
“你是不是傻,这任府的人说这芸娘的病和昭华长公主是一样的。浴凰公主自然是要查一查的。这可不是家丑不家丑的事情了。”
“你是说昭华长公主也是那任张氏谋害的?”
“我可没那么说啊,我只是说要查上一查。”
那些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地热闹,晏晏听到后甚为满意。要替昭华长公主报仇,有许多办法。她偏偏选择了最为麻烦的一条,为的就是要让昭华长公主的死可以大白于天下,让所有人都看清这群畜生的嘴脸!
“于大人,本宫听闻芸娘的病与母亲一模一样,而且这传闻似乎还是你们任府的下人亲口所说。本宫实在是想不通,所以才请于大人过来查一查。若是本宫诬告,自会去向陛下请罪。”
自芸娘闹上门来开始,任光宗和整个任府都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那时候,他不得不纳芸娘进门,而现在,他也不得不让顺天府进来查案。但凡他说出任何一句阻拦的话,那就等于是默认了谋害妾室,甚至是谋害长公主的罪名。人言可畏啊。
任光宗将人请进了府,于岸也很小心,留了两个衙役在外面守着。那些百姓们也不走,有些闲汉干脆席地而坐。任府的人要赶人走,那两个衙役说道:“这路是朝廷的,不是你们任家的。若是公主殿下和我们大人在里头出不来了,还得劳烦这些好汉去给我们告官呢!”
“就是,就是。”那些闲汉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衙役们给拉拢了。而且,也的确起到了警告任府的作用。
于岸直接就往后院而且,任夫人出来阻拦,说是后宅不能让男人进。
“那夫人可认罪?”
“我认什么罪?”
“既然如此,本官定会查清真相,还夫人一个请白。”于岸继续往里头走,任夫人见任光宗竟然也不帮着拦人,气的直打他。
“够了!胡闹什么,还不赶紧去告诉母亲!我若是拦得住,他们早就被拦在门外了!”
任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找任老太君去了。
于岸长驱直入,一到院子,就看到那几个婆子正往芸娘的嘴里硬塞着什么。芸娘整个人如同纸片一般,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住手!”于岸大喝一声。那几个婆子吓了一跳,也就这的住了手。
“你们在干什么?任府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孕妇的吗?”
“启禀大人,芸娘因病失了孩子,一心求死,不肯吃饭,我们这才逼着她吃东西的。”
晏晏看向了芸娘。她的确很聪明,用这样的办法反倒是让他们自己承认这糕点是他们硬塞给芸娘吃的。
“不是这样的,大人,这糕点有毒,有毒啊!”
“大人,她疯了,疯子的话可不能相信的。”
于岸不为所动,只是让年初夏先行检查。年初夏拿了一块糕点,用银针试了一下,说道:“确实是有毒的。”
任光宗急忙说道:“一定是那些下人和芸娘有私人恩怨。是我管束不周,让大人费心了。”
“是吗?这么说来,任夫人不知此事了?”
“这是自然!”任光宗义正言辞。
晏晏冷笑一声,说道:“于大人,既然如此,不防将任夫人请来,让她吃上一块。若是她肯吃,那我就相信她是无辜的。可若是不肯……”
“还不去将夫人请来!”
“不必了,为了避嫌,还是让本官的人去请吧。”
一个衙役跑了出去,还有几个下人想偷偷溜出去,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弩箭,正好从那几个下人的面前飞过,深深地刺入了一旁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