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看了一眼他那白得像纸似的脸,什么都没,确实在心里给自己上了发条。
其实枵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他着急了,或者撑不住了,只是理智的判断过外边儿的情况,觉得这房间已经开始不安全了。
“公主。”
游静似是醒了,濡湿的睫毛上下煽动着,只是眼睛明显还挣不太开。
公主听力极好,自然是不用去查看便知道现在的处境,“寒墨。”
声音依旧虚弱,强撑的痕迹也很明显了。
“不用剥离,直接施法强行引出。”
游静也是对医术极了解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儿浪费了时间。
“公主。”
“不能那样,你会……”
游静只感觉一波一波的痛感接连袭来,“别废话,听我的。”
短短的几个字弄得公主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倒上来,却还是倔强的继续命令,“一切后果自有我担着。”
枵昴听不明白她们话中的意思,却敏锐的猜出游静又是选了个对自己不利的选择,“寒墨,一切以公主的身子为重。”
游静听出他语气里的急切,却是连寻觅那个身影的力气都没樱
“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
公主是铁了心了。
若是一点点的用匕首剥离,即便寒墨手再快动作再稳,最少也要再用上一个时,可强行引出就不一样了,痛痛快快的一瞬间就能完事儿。
虽然很伤身子,也极有可能就此丧失孕育孩子的机会,但是他都不在身边,这些还重要吗?
“寒墨,我很疼。”
“我想快点儿结束。”
这话无疑是戳在寒墨软肋上的,刚刚还义正言辞反对的人,立刻就动摇了,就连旁边儿的枵昴也满脸心疼。
寒墨有些为难的看向枵昴,后者犹豫了一会儿,万般沉重的道,“依她吧。”
“公主,你忍一下。”
得了命令的人拿了一方手帕塞到游静嘴里,以防她一会儿咬伤自己。
“一下就好。”
“我保证。”
“唔……”
游静觉得寒墨把她嘴堵上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要不然就这一下她的叫声都得能把这房子震倒。
真的是……太疼了,前所未有的疼。
婴儿的啼哭声在房间里散开,游静松了口气,撤掉全身绷着的力道瘫在床上,虽然仍旧是全身上下叫嚣着疼,却安心了许多,至少体力可以渐渐恢复,不是越来越弱了。
寒墨将孩子包好放在一边儿,仍旧是将注意力放到游静身上,原本就湿漉漉的床已经积了一大滩血。
虽心里知道这种强行引出的方法向来是带着血肉拉扯的,伤口多,损伤面积大,自然出血量就下不去,可看着这刺眼的红,还是忍不住担心。
“陛下,您可以收掉法术了。”
再这么撑下去,寒墨怕一会儿又得多出个重伤员来让他照顾。
枵昴收掉法术,脸上的深情一点儿也没放松,走到游静的床前查看情况去了,“她怎么样?”
“会不会有危险?”
寒墨施法将止血的粉末融进公主体内,虽然一脸的沉重,出来的话却是安慰饶,“既然孩子离体的过程都能平安度过,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不过是修养多少时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