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纪故作惊讶状,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二公子什么时候回府了?来了也不差人说一声,嬴某有失远迎啊!”
苏竹摆了摆手,笑道:“嬴纪贤弟跟我客气什么?这次带着商队往陇右走了一趟,一路上很是思念三妹,还给她买了些小玩意,见过父亲母亲后我可是直奔这边,就为了早点见到妹妹啊。”
“嬴纪代小妹谢过二公子……阿言,快去把小梅喊来。”
“是。”田言施了个万福,她今天穿了件素白衣裳,十分保守淡雅,一副羸弱端庄模样,款步轻移似弱柳扶风,不堪盈盈一握的娇弱模样,很容易便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看到这么一位病如西子的恬静美人,苏竹一下子愣了愣,失神片刻才惊觉失态,尴尬笑了笑,同嬴纪拉起家长里短,余光却是偷偷瞥向田言的背影,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嬴纪将一切看着眼中,暗自皱眉。据说二公子聪慧稳重,唯有一点便是极好女色,他院子里的婢女没一个是完璧之身,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苏梅很快从屋内走出,来到两人跟前喊了一声二哥,苏竹微笑揉揉她的脑袋,苏梅虽然有些抵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苏竹一挥手,两名婢女便呈上他弄来的一些奇巧玩物,其中不乏以墨家机关术制造的精密木偶,这玩意可是价格不菲。
只是相比这些,苏梅更喜欢实用的东西,在她看来这么一箱稀奇古怪的物件,都不如嬴纪哥哥送她的那本秘籍来的实在。
苏竹并不知道苏梅的想法,看她的脸色,还以为她十分喜欢,便有些洋洋自得。
寒暄一阵后,终于没什么话可说,苏梅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回屋研究这些物件去了。
嬴纪、苏竹两人坐在院中石凳上,陈姨沏了茶,两人便沉默喝着,谁也不着急。
苏竹带来的两名婢女是一对并蒂莲,姐妹二人恭敬跟在主子身后,时不时悄悄打量一眼端庄立在嬴纪身旁的恬静女子。
自古文人相轻,女子相妒。虽然达到一定程度后会有所改变,但显然那对姐妹没有这般气量。
其中一名女子阴阳怪气道:“妹妹端的一副好面相,却是穿的素雅。”
言下之意,便是穿的寒酸了。
苏竹一皱眉,冷道:“闭嘴!”
那女子立刻噤若寒蝉,虽然好似受了天大委屈,却不敢忤逆主子。
她们姐妹跟着自家公子辛苦走了一路,今日刚刚回到苏府,苏竹向二夫人请安说话时,她们自然没进去旁听的资格,只能在屋外侯着,苏竹出来后便径直带着她们来到这边,故而两人并不知道府上变故,还以为公子喜旧厌新,这就被美人勾去了魂魄。
可接下来让这对姐妹瞠目结舌的是,自家心比天高的苏竹公子竟是抱拳冲嬴纪致歉!
“下人不懂事,教贤弟见笑了。这位姑娘,苏竹手下人多有冒犯,姑娘别往心里去。”
田言微微颔首,平静道:“公子言重了。”
嬴纪倒完最后半杯茶,却没有让田言去换壶新的来,苏竹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便不再拖沓,开口道:“贤弟,愚兄还没恭喜贤弟身世终于有了眉目。”
嬴纪假装没听懂,“二公子这是说得什么话?嬴某只是姨父大人的侄儿,小梅的哥哥,苏家的一份子,仅此而已。”
苏竹道:“贤弟自然是苏家的一份子,只是这苏家将来是谁的苏家,贤弟可要好好思量,莫要站错了队啊!”
他与大公子苏松那点事,苏府上上下下早就心知肚明,与其遮掩,还不如直接挑破,从嬴纪那儿博得好感。
嬴纪一本正经道:“苏家当然是姨父大人的苏家,嬴某愚钝,二公子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话?”
苏竹没想到嬴纪竟会这么说,大夫人间接害死了他的姨母,他分明与大夫人不共戴天,不支持他苏竹,难道支持那个毛都没长齐的老四苏林?还是他仗着有气海境护卫撑腰,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