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是玉衡自己拼拼凑凑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这时候却止不住的眼角湿润,嘴上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几乎瘫软在地上,看着门口希望有个人来,但是喊了半天那个小宫女也没回。
曲笙又咳嗽,似乎是提醒,玉衡看见她的手颤颤巍巍的,忍不住伸手握住好给她一个支撑,但曲笙心心念念的还是云城。
眼看着她的气息越发虚弱,玉衡也只好袒露。只是这个时机不太巧,“曲笙!”莫景渊大惊失色的奔进来,但曲笙已经不说话了,玉衡惊恐的被莫景渊推开,至今还是不相信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曲笙好像之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如何才两日不见已经生机全无?
莫景渊显然在隐忍,但是他还是颤抖着身子,在曲笙的肩颈肩低泣,到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莫景渊依然不肯离开。
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身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可每一次的答案都让人心神俱裂。
小宫女把玉衡带到之后就很快的去找莫景渊了,虽然动作迅速,但还是错过了最后一面,外面没回过神的两人直到听见莫景渊悲痛异常的声音后才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
曲笙在回云梦三日之后便闭上眼睛,一切来的像是静默无声的洪水猛兽,瞬息摧毁心房,片甲不留,徒然满地鲜红。
御医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满宫都知道王后去了,莫景渊还是在里面出不来。
小宫女哭的梨花带雨的,她等了许久的娘娘只玩笑了三日便香消玉殒,而今却连王上最后一面都未曾见。
“大人,娘娘可曾说了什么?”小宫女这才想起来,曲笙要找玉衡是有事情要问的,只是她自知在众位来吊唁的臣子面前失言,马上就跪下请罪。
玉衡当先跪在她前面,俯首贴地,一语不发。
日子很长,莫景渊自己也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只知道曲笙仍然苍白着面容,手垂下去,人冰冷而僵直。
这次没有之前给人的一线希望,彻底给曲笙划上句号了,只不过莫景渊依旧看着曲笙的脸,抱紧她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之后的几日就浑浑噩噩了,大约是玉衡带他出去的。
似乎曲笙去了之后就没什么时间的意识了,他也开始神情恍惚,酒液沾满衣襟甚至书案,整个人慢慢的形销骨立。
开阳没有回来,行踪未知,只有玉衡在宫里仍然长明灯似的守着,却也不免露出迷茫神伤的样子。
云南在悄无声息中从中心开始被酒液浸泡,慢慢变得软烂,却又还有一层坚硬的躯壳在外。
宫里没有挂白,甚至一点变化都没有,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早朝没有了,堆积如山似的折子也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回音。
有时候御书房里也传来些低低的哭声,宫女们路过总是害怕的快步走远,不知道下一个血染断头台的是谁。
丞相府倒是浩大的举行了葬礼,只是邀请的人不多,莫景渊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如何,没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