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芊芊一身热气的出去很快被寒气包裹住。
空气很清列,水泥路两旁的杂草发出窸窣的摩擦声。经过别人门户时,门上悬挂的两盏灯笼散发着明亮的橙光可以比较明晰的照亮脚底的路。得益于白神村的特产蜡烛,寿命悠长常常一点上就不必再管它。一般门前没有亮着灯笼的,往往是座空屋静静趴伏在黑暗里。
郝芊芊很快抵达小卖铺。小卖铺老实说郝芊芊并不常来,这来除了卖一些烟酒、文具、辣条薯片等便是日常的洗漱用品。这大多数并不在她的购物清单里。
抵达的时候差不多晚上九点。小卖铺已经关上了门但开着一个小窗台。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女人坐在里面。
这肯定不是当年的那位老板娘,而是老板娘的大女儿年轻一辈的都叫她云姑。
若不是安慧提及了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儿子郝芊芊便一直以为云姑是独生子女。
“要买什么?”
郝芊芊站上窗台前的台阶,差不多可以望尽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烟壳子白的红的绿的蓝的她也不知道哪种品牌最好便道:“最贵的烟,一包。”
云姑低下头去拿。
郝芊芊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给。”
“多少钱?”
“一百块。”
“可以手机支付吗?”
“可以。诺,二维码在这。”
“好,再要个打火机。”
郝芊芊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依旧顺着这条路走,而后拐了弯进田野小道,蹲下面对着稀薄的田地夹出一根烟,啪嗒点上,一吸眼泪呛出来:“靠,还不如拿钱去吃大排档。”
一想想口水开始泛滥。
她将烟头插在土里,猩红的一点像是只火红色的萤火虫。
小偶因为平板没带出来,一直坐在肩膀上别扭的昂着头,这会倒叉着腰道:“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是不是该回去了?屋里多暖和啊。今天颠簸了一天什么都没有耍耍就要过去了。”说起这个满腹怨气。
郝芊芊仰天一叹:“你先去把小雅叫出来。”
小偶跺跺脚,消失不见,没过一会,屁股底下坐着小雅。
郝芊芊指了指方向:“你看那亮着光没?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我这活动半径够你抵达那吧?你去看看,不要做什么,就看看那张脸就回来。”
小雅去了。
小偶看不明白:“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什么事吗?”
郝芊芊回:“的确就只有你不知道。”
小偶:“哼。”
小雅飘忽如一团影子涌回来,凑到郝芊芊耳边瘆瘆道:“猫。”
郝芊芊头一歪:“好的,我知道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凑近说。”她一摸耳朵,都吹冻红了。
小偶一万个好奇:“到底在打什么哑迷?”
郝芊芊没有理会。她之所以没有让其他鬼怪去,是因为,小雅是最好说话的一个。至于踩墨,她怕它迁怒炸毛。
“生活,兜兜转转,就是个圈啊。”
不过也不是什么百分百肯定的事,谁知道当初抓的那个虐猫者,竟然和小卖铺如今的老板娘低下头的半侧脸,有着五分相似。
小偶眉头紧紧一皱:“事搞完了没?是不是要回去了?”
“回去?现在才干正事呢。”郝芊芊指指天,“要知道,异常的事,常常发生在月黑风高之时。说不定,我们就会碰上呢。”
她站起来,又回到主干路上,朝着前方密集的房屋方向走。
黑色屋子和皑皑白雪,却构成一副阴暗晦涩的色调。嘎吱嘎吱,又只剩下自己一人的脚步声。郝芊芊呼出一团白雾,突然停住脚步。
嘎吱嘎吱。
前方一团浓墨。
屋檐下的灯笼呈熄灭状态。
郝芊芊也不知道走到哪里。
她放缓了脚步往后退,走到阴暗的一角,贴住了墙壁,屏住呼吸。
面前擦过一个人。
个子很高,体格看像是位男人,穿着修身的西装,戴着一顶黑檐帽子,低头匆匆走过,右手提着一黑色箱子。
这人应该出现在城市。
而不是偏僻的乡村。
不合时宜不合装扮的提着的箱子也很奇怪。
正当郝芊芊对此人下着初步评断时,对方突然扭头。
朝郝芊芊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收回,继续着匆匆的背影。
这一眼饱含威胁。
瞳孔不似常人,发着黄。嘴唇微张,牙齿呲出来,泛着涎水。
正常人或许会被吓住,看着对方离开反而松了口气,并对今晚的事闭口不提,祈祷怪异的事不要找上门来。
但郝芊芊却眼前一亮。
这人,不对,某种怪异,赶着好似正在做一件很急的事,急得发现了她又顾不上她。又或是古古怪怪已经做了什么事,不想声张,保持风平浪静。
郝芊芊跟上去。
对方跑到村口,即将接触到栅栏时,突然异变横生一只白色大狗从右边一间不到胯高的小屋里窜了出来,猛地咬住了他的小腿。
猩红的血液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