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观、李肇可曾答应?”
潘岳也不确定,说道:“尚未可知,至尊病重,若明日亲临,恐孟李等人不敢违逆皇威,假若至尊不能亲临,一切难说。”
石崇肯定道:“听凡儿和郑神医说,至尊身体康复,明日盛典应不会错过。”
见一向洒脱的石崇愁眉不展,潘岳劝道:“至尊所处危机四伏,连十子司马允惨死都置若罔闻,他应该没时间寻季伦兄的麻烦。”
石崇喃喃道:“安仁,你不懂至尊的心思。杨车骑固然可恶,但毕竟尚未有谋反的举动,李中书的事却是板上钉钉,他若不除我,恐天下人效仿。”
潘岳答道:“只要明天凡儿娶了公主,你便是皇亲国戚,李中书的女儿便是公主的阿婆,此事或可云开雾散。”
“但愿如此吧!”
石崇长叹一声,朝政波云诡谲,下一步位极人臣,还是身首异处,全在刹那之间。
这时候,石凡与刘琨射箭归来。
刘琨赞道:“不曾想,浩然的骑射功夫进步神速,琨竟有所不如。”
石凡客气道:“越石兄太过谦虚,怎么说,你今日还是赢了。”
刘琨在马背上摇头,“为兄虚长好多岁,若论年纪,你比我当年强了不止一点。”
这时候,潘岳点评道:“越石人中之杰,本领不可小觑。至于凡儿,近几日跟李大永学习功夫,虽名义说只会好勇斗狠,实则是教你招法技巧,用于骑马射箭并无不妥,因此才觉进步明显。”
石凡笑:“叔父并不习武,却能慧眼如炬,侄儿所想恰与叔父相同。”
潘岳解释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叔父不习武,所以看得更清楚。”
好吧,就算你说对了,石凡从马背翻身跳下,将马鞭交给护卫。
石崇问:“明日就要登太极殿成亲,凡儿可曾准备妥当?”
石凡笑道:“父亲放心,荷韵居清扫干净,专待公主入驻。”
“我说的不是这个。”
石凡想了想,“父亲是说,北军中候王浚,东安公、左卫将军司马繇?一个是至尊亲封的心腹,一个是宗室的王公,想来应该是可靠的!”
潘岳泼冷水道:“一个华而不实,在自家都名誉扫地。一个品行不端,宗室无人搭理。凡儿觉得,此二人如何?”
石凡正经道:“明日典礼,他二人掌兵权,仅此而已。若问以后,皆不是统兵之才。”
石崇:“凡儿,明日若有意外,记得保全性命要紧。”
石凡心中有点小感动,父爱如山,石崇还是非常称职的。
明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