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科有什么问题吗?”宁舒感觉到身前的诸位教授对书科好像有一点意见,但并不是那种有意见的意见。
“问题倒没什么问题。”礼科教授摇了摇头:“也罢,带他去他的书房吧。”
宁舒有些奇怪,因为这些老教授中好像并没有书科的人来。他选书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文字方面的东西在他看来还是要比数科计算,礼科繁杂的礼仪要简单得多。
书科其实本没有问题,但上个月书科的老教授因为年纪大了,于是向山长递了辞呈告老还乡了,如今的书科只剩下了一个一年前来到白鹿国庠的姓木的讲书,之所以老教授们听闻宁舒选书科后皱起了眉头,是因为如今剩下的这一个姓木的讲书
有点不太正常。
“喏,这间是你的书房,旁边那一间是书科讲书木先生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但经常会找不到。”领宁舒前往住处的书童介绍道。
“经常找不到?”宁舒心想莫不是这书科教学任务繁重,木先生要时常待在教舍所以不在书房住?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作为助讲定然要为自己的讲书分担压力。
一早来时他便将客栈的房子退了,本身也没带多少东西,便直接在书房住下了,随意收拾一番后,宁舒打开了书科的课程安排。
然后他发现,其实课程安排的很少,因为他带的是要考取太府的特别课程,其中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受过自己所在地的学业了,自然不用想普通学子那样每日从早上到晚,因此每三日才有一门课,一堂课也只不过只有一个半时辰。
宁舒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课程安排,让他有充裕的时间去修炼,除了修炼,他也有大把的时间去搜集关于黑色马车的线索。
但是他没想到,作为一个通过考核才一天的书科助讲,第二天便要进行授课。
因为。
书科讲书不知道去了哪。
“这么不靠谱?”
宁舒挑了挑眉头,容不得他多想,他要趁着为数不多的时间进行备课,总不能第一天上课就站在台上张着嘴说不出东西,虽然凭借他的经验可以不用备课,但出于对这份新职业的尊重,他还是翻开了课本。
书科所要教授的东西很多,也很繁琐,但对于想要考太府的学子来说,学习的着重点主要有两门课程。
神朝文学史与书科理论导引。
神朝立国千年,衍伸出的文化脉络自然十分庞大,代表着人族文化的一个成果。
而太府的考核不仅考察神朝的文学,还要涉及南方诸国以及北方五族的文学,所以备课也比以前在平安城要复杂的多。
山长的小书童在一边安慰道:“没事宁先生,第一堂课先熟悉熟悉诸位学子,不用那么急着开课,说不定万一木讲书就突然出现了,你就轻松了。
宁舒心想你这个突然出现用的好啊,一般来说这种突然出现的人通常都不会出现。
在短时间内的简单的备课后,宁舒踏进了书科教室的门槛。
“咦,来新同窗了?”
“他怎么站上了讲书的位置。”
从宁舒走上讲台后,下方的学子们开始嘈杂起来,每一处都在热烈的讨论着。
因为是都要参加太府考试的学子,能上得起白鹿国庠的自然也都不是平凡之辈,大多都是一些来自各州的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少爷与千金们,比宁舒还要大个两三岁,与袁有桃相仿。
宁舒并没有开口,只是站在讲台上,平静的目光扫视着讲台下的少男少女。
随宁舒前来的小书童见状咳嗽了一声,大声喊道:“肃静,肃静,今日木先生有事不在,这是新来的宁先生,这堂课由他来上。”
小书童话音未落,教习室里更热闹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像是要将头上的房顶掀开。
一群穿着靓丽的富家小姐们坐在一起,娇声笑道:“不知道小先生有没有心上人啊,没有的话您看姐姐们如何?”
另一人也同样笑道:“你也当真不害臊,先生这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看似是解围,然后笑得更大声了。
平日里都是那个一脸冷漠的姓木的讲书授课,使得原本就年少躁动的少男少女们觉得枯燥乏味,这下来了一个看上去稚嫩无比的小先生,哪有不调戏一番的道理?
任何热情都将会消退,就算是朝廷上哪家大人又娶了一房小妾,在街坊邻里中疯传十天半个月后都会沉寂下去。
等到吵闹声渐渐小下去的时候。
站在讲台上的宁舒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这一下使得原本平静下来的姑娘们再次躁动起来,直言先生可爱,甚至还有说想要将小先生揉进怀里疼爱一番的。
只见讲台上富家小姐们口中可爱的宁小先生解下腰间的长剑往讲台上一拍。
吵闹声戛然而止。
整个教习室瞬间安静。
“上课。”
宁舒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