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给提醒了,于是边旋转边腾空,双脚击鼓一般踩踏窦抱真的肚皮。窦抱真自然不想死,赶紧又吸了一口气,不料丹歌正好右脚落下来,才吸进的气给踩挤出了,叫道:
“痛死我了!真正痛死我了!”
想挣扎着爬将起来,无奈被鱼二、元宝紧紧按住了手脚,实在动弹不得。众人纷纷叫道:
“丹歌,再狠点!再狠点,窦抱真的就快没命了!”
丹歌毕竟过于身轻如燕,即便旋到汗气蒸腾,底下的窦抱真却仍没死去,叫痛一番后,居然改叫:
“太好了啊,你这个坏心肠的女娘!太好了啊,我没死,你反倒要给累死了!”
秦娥摇头说:“师傅,我姐姐身子太过轻巧了,无法踩死老窦哩!”
秦基业便对丹歌道:“闺女,可以了!你尽力了,师傅换个人处死这个奸人!”
丹歌怎么都不肯下来,边旋转边要秦娥过去。秦娥奔跑过去道:
“姐姐要妹妹做什么?!”
丹歌停于窦抱真肚皮上,一下子从秦娥身上抽出佩刀道:“奴家这就砍了老窦的脑袋!”
下得窦抱真肚皮,摇摇晃晃、吁吁咻咻举起佩刀。蓦地,那佩刀掉落在地了,她也望风而倒了,幸好解愁与秦娥看个真切,双双抱住她。丹歌哭了:
“姐姐没用,连个坏人都弄不死!”
秦基业到来了,爱怜道:“闺女尽力了,是师傅不好,这杀人的勾当委实不该差遣你做成。”
狠狠看其余人:“谁愿代丹歌姑娘一举结果窦抱真?!”
敢斗挺身而出说:“刘金斗!”
“说说,你如何处死老窦?”
“照样不用刀子!”
秦基业叹息一声道:“到底还是没人敢用刀子!”
众人过来围着敢斗,纷纷问他有何等样的奇思妙想。
敢斗道:“俺觉得不如用绳子绕着窦抱真的脖子拔河,分成两队勒毙他拉倒了!”
秦基业登时笑了:“这法子断断不坏,如此一来,老窦等于是你们所有人处死的,也算是乱世之中每个少年郎亲手所杀的第一个歹人!”
绝地、超影等曳落河从马上解下备用的绳子,一根不够长,就几根连缀起来,弄到足够长之后,两个前头走,两个后头跑,给拿来了。窦抱真已奄奄一息了,仰面眼睁睁看着,已没气力叫饶命了。
待到鱼二、元宝竖起窦抱真,敢斗便把绳子绕在他颈项上,喊说:“师傅,都好了!”
秦基业按人头,将所有少年分成两队,一队左,一队右,下令道:
“勒毙窦抱真,赶路去江东!”
两边的人还没一同用力,晋风便大呼道:
“不好,老窦的脑袋掉下来了哩!”
两边人都信以为真了,鸟雀一般逃到四周的树下哭爹喊娘,结果却仍见窦抱真仍在中央,身体直着,脑袋还在。秦基业登时大生其气:
“通通都是没用的东西,居然连秦娥、敢斗都吓着了!赶紧过来,重新做过,否则我带突厥阿叔和翻雨姑娘掉头自谋出路去,再不管你们了!”
秦娥、敢斗一阵羞愧,再次到窦抱真左边,抓起绳子来,等着其余人跟上来。须臾,刚受了一场惊的其余人到来了。秦基业瞪着经过的晋风道:
“你何曾见得老窦的狗头掉下来了?!”
晋风啜泣道:“我心里这么想,嘴上便喊将出来,瞧见瞧不见打什么紧嘛!”
稍顷,窦抱真两边的少年又站齐全了,人手一段绳子,却大多抖瑟瑟的,不敢看大小解正在失禁的窦抱真,专等秦基业一声令下便狠狠用力,早解决早完事。去尘悄声对前头的宝卷说:
“你我真这么听秦基业的指令,再没人敢顶着他,了以后有的是麻烦了!”
“就是!这回给他过了发号施令的瘾,下次他要行多少路便行多少路,他让几时吃东西便几时吃东西,他叫睡何处就睡何处,你我都等同于他的苍头青衣了呢!”
这时,秦基业咆哮如雷道:“拔河!”
众人刚要用力,去尘猛喊一声:“停,我有话要说!”
众人便都不用力了。秦基业怒道:
“杨去尘,你早不说晚不说,偏这个时候说,岂不闻古语说劲可鼓不可泄的道理?!你若不说,老窦已死了!”
去尘道:“师傅是要我与宝卷等人杀了老窦,不管我等用的是何种方式?”
秦基业道:“本来我有意叫你、宝卷、封驭和晋风杀了他,不论如何杀他!”
“我有好法子了,宝卷听了,赞赏有加。故此封驭、晋风无须动手了,就我同宝卷负责行刑老窦吧。”
“就按你俩想到的法子干吧,师傅与众人看你俩了!”
去尘与宝卷便去扯起窦抱真,并不解去他颈项上的绳子,却把他推到两棵碗口粗的树木之间,左边绳子系在左边树上,右边绳子系在右边树上。准备就绪后,宝卷大呼小叫逃回到了原处,留下去尘独自在那儿。去尘极为不满,回头叫喊道:
“呆货,你答应跟我一块砍的,怎地倒临阵脱逃了?!快,借秦娥、敢斗的佩刀一用!”
宝卷没办法,便从秦娥、敢斗那儿要来了佩刀,回到去尘跟前。
去尘对窦抱真道:“老窦啊老窦,你的死都是你自个忘恩负义造成的,我代我爹惩治你哩!”
叫喊道:“宝卷兄,动手砍下树来!”
便先挥舞佩刀,猛砍右边树的下半截,由里往外砍。宝卷也照着他的样子砍起来,边砍便道:“去尘,干得不赖!秦基业听你我的,而不是你我听秦基业的!”
不到三十下,那两棵树终于朝外边倾斜了,窦抱真还有一些知觉,觉着自家就快完蛋了,撒着最后一泡尿。转眼,那两棵树全然倒了,登时勒紧窦抱真颈项上的绳子,叫他忽地直起,又倏地跌到,五官喷血,稍稍哼了哼,便不再有丝毫动静了。
秦基业带头拍巴掌了,大声道:
“大好了!”
“极妙!”
“老窦终于死在你俩手上了,可见你俩还是颇有一点男儿的气概的!”
敢斗、秦娥等人也拍巴掌,说:“去尘的法子也算妙不可言了!”
“谁能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