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家丁,甚至是洛风,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傻了。
“呵呵……”李沐阳迈步走了出来,怀里满身是血的婴儿,不哭不闹纹丝未动,全身呈紫黑色,“生了……生出来了。”
低声笑了起来,忽然两手一撒,婴儿从怀中掉了下来。
洛风跨步上前,接住了婴儿,伸手探着鼻息,尚有一丝微弱的呼吸,抱婴儿着进了屋,“都别傻站!热水!剪刀!酒!火!”
丫鬟家丁回过神来,赶忙的忙碌起来,很快端过一盆热水,一根点燃的蜡烛,一坛白酒,一把剪刀。
“你们都出去!出去!”洛风关好房门,看着怀里的婴儿,“丫头,我没接过生,更没碰过婴儿。但你放心,我多少还是知道点儿的。”
洛风拿起剪刀,口含高度白酒,用力向剪刀喷去,又将剪刀放在蜡烛火焰上,仔仔细细的烤了一遍,果断的剪下了婴儿的脐带,“洛仙,你母亲若是瞧见这一幕,定会十分开心的。”
火盆围在身边,洛风拭去湿透的外衣,不顾额头的汗珠,轻拍婴儿肩头,“丫头,你得哭出来啊!”
婴儿紧闭双眼,身体冰冷,四肢僵硬。
洛风一探鼻息,婴儿早已没了呼吸……
“没呼吸了?”双手不住的颤抖,洛风彻底慌了神,“你要是出了事,我就一把火烧了九重!让他们给你陪葬!”
门外,伙房的老妈子,大声喊道:“洛老爷,姐不哭,可能是羊水,把口鼻给堵住了。”
“口鼻?”洛风回过神来。
老妈子继续喊道:“您用手指……”
在老妈子的指导下,洛风洗干净手指,探入婴儿口中,清出了口中的羊水……
半个时辰后,婴儿嗷嗷大哭了出来。
门外守着的丫鬟家丁,欢呼雀跃了起来,都为姐捏了一把汗。
襁褓之中,婴儿酣睡着,洛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悄悄退身出房间。
并未看到李沐阳的身影,洛风赶忙问道:“你们家老爷呢?”
丫鬟左右看了看,“刚都围在这边,没人注意到老爷。”
老妈子上前道:“姐醒了定会找吃的,备了些羊奶牛奶马奶,也不知姐喜欢喝那个。”
家丁赶忙道:“姐的奶妈,已经派人去寻了,定找位身体健康的妇人,可不知何时能回来。就是不知,夫饶丧事,该如何处理?”
洛风吩咐着,“先把那些奶拿来,让你家姐都吃一吃,在弄些米糊芝麻糊什么的备着,你们看着弄吧,多准备些种类。对,在派人去寻寻你们家老爷,孩子总是要找爹的。”
“吩咐账房,那些钱,分给大家。”洛风擦着脸上的汗水。
“谢洛老爷,那我这便去。”丫鬟家丁也是满脸的笑容,下去做了事。
“万事开头难,丫头,别怕。”洛风抬头看着,“木七,等我回去和你算账!”
“洛老爷!”从外面跑来一家丁,神情慌张的到了跟前,“洛老爷!不好了!”
“疯了你!点声!”洛风拉着家丁往外走,“你家姐刚睡着,声点儿,怎么了?”
“我家老爷跳井了,刚捞上来,已经断气了!”家丁喘着粗气,衣衫湿透,“我们把夫人抬到后院,正瞧见老爷跳进去,根本没来及拉,一头扎进去了。”
“真跳了?死了?没气了?”洛仙这刚死了亲娘,亲爹怎么转眼去跳了井,“赶紧带我去看看!哪儿呢?”
“后院,快看看去吧。洛老爷,这可怎么办啊。”家丁领路直奔后院。
李府后院,两口棺材,并排放着,洛风揉着头,“真的死了,死的透透的,都凉透了。”
“这算怎么回事?丫头,你这是个什么命啊!没记错的话,这在算命的嘴里,叫丧门星扫把星煞孤星吧。”洛风走向门外,坐在门槛上。
“白月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死活不出来,亲妈被你活活耗死了。你亲爹这也算老来得子,想要个儿子也属正常,没想到搭上一条命,也没换来个儿子,想不开跳井了。”洛风摇了摇头。
丫鬟抱着包袱,从后门跑过。
“走的走,跑的跑,都跟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你,生怕你把他们也克死。我呢,灵鸟啊,我压根没养过孩子。唉……”洛风一个头两个大,堂堂鸟界灵鸟,活了百万年,带孩子还是头一遭。
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丫头,这就醒了?来了来了。”洛风起身跑了回去,抱起嗷嗷大哭的婴儿,“饿了,是不是,不哭不哭。”
将襁褓绑在胸前,“丫头,记住了,你叫洛仙,我是你爹,我叫洛风。”
洛风边哄着女婴,边喂着羊奶,“这地方,待不了了。流言蜚语,传遍每户,只要一顿饭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