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掌很大,连带着胳膊的重量,落在胸口。
可不是喘不上来气嘛。
彭小小深呼吸到一半,鼻腔窜入一阵浓郁的酒气。
她皱起了鼻子。
彭小小身上未着一物,暗暗蹙眉,拂掉挂在她胸上的大手,使劲推搡那具身体。
可是男人太重,推不动。
她只得先伸手按亮床头灯。
橘红的灯点亮,廖少泽的样子清晰起来。
只见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西装还穿在身上,袜子却脱了一只,扔在地毯上。
皮带解到一半,挂在腰间。扣头耷拉在彭小小的小腹上。
这是喝了多少?怎么爬上床的?
还是说,不喝成这个德行,没勇气回家?
彭小小啧了一声,晃他:“要帮你泡杯柠檬蜂蜜水吗?”
廖少泽被晃醒,掀了下眼皮,含含糊糊说:“你……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彭小小抿了抿唇,用劲儿去推仍压在她身上的胳膊:“你很重,要把叽叽喳喳的小鸟压死了。”
廖少泽收回胳膊腿,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蜷了起来,喃喃了一句:“我明天休息……就回来了。”
身上的压制散去,彭小小爬起来,有点苦恼地找了件睡衣穿上。
廖少泽回来是好事,可是穿着睡衣睡觉,不是好事。
阿姨们都已睡下,彭小小也没有惊扰她们,亲自去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廖少泽一侧的床头。
她想就这么睡了。可是看了看廖少泽的形容。
丢在这里不管他,他早上起来肯定要怪罪。
彭小小瘪瘪嘴,大声问:“你真打算这么睡?用我帮你把外套脱掉吗?”
廖少泽没说话,但身体却舒展开,不再蜷缩成一团,摊开四肢平躺着。
彭小小当廖少泽是默认,坐在床边,轻轻扶起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
廖少泽的头枕在彭小小脖颈间。
忽略廖少泽的大只体型,他此时的样子,更像是个孩子。
彭小小照顾“大只”孩子最有一套。耐心地帮廖少泽把西装外套褪去。一颗一颗解开衬衣的纽扣……
然后是西裤,和另一只没脱掉的袜子……
一套流程下来,彭小小额头都沁出汗。
她把廖少泽重新放平,盖上被子。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又拿温水浸湿一条毛巾,帮廖少泽擦了脸。
廖少泽难得的乖巧。温热的毛巾让他很舒适地哼了一声。
忙了一圈,彭小小终于又躺回床上。
此时,廖少泽睡得非常安稳。
彭小小却因为半夜被吵醒,难以入睡。
嗐,她可太善良了。
彭小小又把白天收到的邮件找出来读了几遍,查看了下账户余额,才关灯躺下。
彭小小每天要查看无数次邮件和账户余额。这些让她心安。
哪怕身边躺着傲慢跋扈,又自以为是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彭小小睁开眼睛的时候,廖少泽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没有穿浴衣,赤/裸着上半身,腰间围着一条浴巾。
这男人身材非常好。肩颈线是标准的直角,后背平展宽阔,腰又很薄很窄。体毛不重,肌群显眼,尤其是腹直肌的纹理线条格外清晰,看上去很清爽健康。
彭小小看了一眼,礼貌地把目光错开:“你起这么早,不困吗?”
“一会儿接着睡。昨晚喝太多了,身上都是酒味,起来洗个澡再睡。”廖少泽没有在房间多停留,拿了一盒烟,走了出去。大概是去外面吸烟了。
彭小小撇嘴,自己知道味道不好,就该先给我道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