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粟锦儿追问。
陈向北抬头看了一下粟锦儿手腕上的丝巾。
“你可以解开丝巾让我看看吗?”
粟锦儿下意识的捂住了丝巾,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陈向北,不言语。
“不看也罢,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我爹说你读过书,是个秀才。可我看你不像。你也知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娶我,乃是家贫走投无路罢了。这样吧,咱们就立个字据,三年吧,三年后我就放你自由你看可好。”
粟锦儿原想着是赶紧把陈向北给打发了,可这些天发现陈向北这人其实还挺好。想着他愿意入赘也是无奈之举,没必要赶尽杀绝,还是将事情提到桌面上说清楚便是。
陈向北心下一惊,先前就听吴叔说过粟锦儿聪明过人,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他露出马脚了。
“怎么样,我现在需要一位夫君,你需要钱财,各取所需。你只要好生配合我,只需三载,与你良田百亩。”
粟锦儿直接开出诱人的条件。
心动!太心动了!对于庄稼汉而言,没有比拥有田地让他心动了。
“好!我也说的清楚,我无功名也不是秀才,那个人是我大哥。我欺骗了你。”
陈向北倒也干脆。
“无事,我并不在于你是谁,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们这就立字据。我不问你从哪里来也不问你是谁。只要你在粟家的三年扮演好我夫君这个角色。”
在粟锦儿看来,只需三年她就可以掌管粟家。
陈向北自然点头应允。
他本就害怕会突然露馅,如此一来他倒是省心不少。当然他也没有拒绝良田百亩。
就这样陈向北和粟锦儿签订了协议开始了在粟家的生活。
“好漂亮的字。”
粟锦儿惊叹于陈向北的一手好字,李鲸落的书法自成一家,世人皆称之好。而于眼前的这男人想比还差点火候。
“是吗?我哥也说我的字写的好,你若是喜欢我写副字送与你便是。以前我们村里春联都是我写的。”
“你还有哥哥?我原先也有哥哥的,可他被人害死了,至今凶手都没有找到。很多人羡慕我爹爹,家里有万贯家财。谁人能解他老年丧子之痛。”
粟锦儿说着说着就语带哽咽了,似是想起了伤心事。
陈向北就一粗人,最害怕便是瞧见女子哭泣,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梨花带雨的哭着,他还真的有点撑不住想要上前安慰一二。又想着他们终究是假夫妻不好逾越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娘也苦,一天福都没有享过。打小就是童养媳,后来好不容易和我爹成婚了有了我们,日子在变好,可惜一场风寒竟是要了我爹的命。后来她就一个人拖着我和我哥生活,饭都吃不饱……”
陈向北和粟锦儿两个人洞房花烛夜是在聊天中度过的。两个人天南海北似的聊着,彼此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几日后。
粟老爷便让吴叔知会陈向北,说是让他今日无需去商行学东西,今日陪粟锦儿去看宅子。
如今两人也成婚了,虽说是入赘,也不必拘礼住一起,去外间置办个宅子过他们的好日子就好,有时间回来吃个饭就成。
“陈相公,我看你面生,是初来京都吧。我跟你说了,你买宅子找我老张头,那绝对是找对人了。你看看我这宅子,背山朝水,风水极好。你瞧瞧这后头青山如黛,又瞧瞧这地上落英簌簌,三进三出的宅子,以后你与夫人若是有孩子了,家里老人过来小住也住的下……”牙人老张殷切的给推荐着。
陈向北和老张走进宅子去里头看了看,粟锦儿戴着帷帽相随。
“这宅子原是刘瞎子置办下来。刘瞎子你知道不,咱京都赫赫有名的地理先生,阴墓阳宅他都看,他选的宅子风水一定好,你要是买了一定飞黄腾达,关键还便宜,买到就是赚到……”老张头滔滔不绝的说着。
说得陈向北都心动了,若是他出钱怕是早定下来,这么好的宅子错过岂不是可惜。
“这宅子当真是刘瞎子的吗?刘瞎子死了没有三百年也有两百年了吧,这房子不是肥佬刘的抵押给如意赌坊的吗?老张头你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老张头一听,这分明是做过功课的,显然是有备而来,忙陪笑道:“小娘子莫恼,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要是真是刘瞎子的宅子我也不敢卖呢,他主营阴墓晦气的很,那我不是害人吗。对这房子是肥佬刘的,要不是他好赌这宅子他也不会卖的。”老张头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小娘子我看你是明白人,这地段,这周围的环境在京都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前不久我还卖了一套给李探花。李探花你知道吧,大名鼎鼎的才子他都从我这里买宅子。”
“哦,我知道他,他也置办宅子了。”
“当然了,李探花是真的惨,他以前住的宅子可是粟家小姐的陪嫁,现如今粟小姐都招婿了,那宅子更不可能给他住了。”
老张头说完不无可惜的摇了摇头:“李探花这人我看是读书读傻了,远不及粟家的新姑爷看的清楚。放着泼天的富贵不要,休妻,啧啧啧。读书人的世界是我等凡人看不懂的,小娘子你若是对这宅子不满意,你便说一说要求,我这还有好多其他宅子供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