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而直接挂掉了通话。
白念才按下挂断的按键就开始盯着手机看,心跳越来越大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慌乱还是恐惧。她不知道等下徐长夏要是又打电话来解释她要不要接,如果徐长夏解释了,她是不是能信。
不过白念很快发现自己这个纠结是没有意义的。
十秒,半分钟,三分钟,十分钟。
手机静悄悄的。
解释的手机铃声没有响起,微信那些也毫无反应。
白念在屋子里转悠了好久,看似若无其事地玩了会儿电脑,打了会儿游戏,可心里越来越乱。
为什么徐长夏被她说了那么一句就消失了?
他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一下吗?还是他是被说中才索性不理她?
白念心里有两个她在拉扯,一个责备她太敏感,她应该无条件信任徐长夏的为人,另一个却在警醒她,别把生活当电视剧,哪有那么多苦衷,哪有那么多误会,要是徐长夏这番举动,他本人都不解释她还要编制一个误会来说服自己,那她就“体贴”得有点傻了。
他为什么不打电话来解释?
重逢以来的喜悦沉醉统统被看似很小的一件事搅到稀碎。白念又看了眼手机,渴求对面那个人能打个电话过来澄清一下,那样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可以不去判断,直接相信他。
可是没有,整个晚上,白念的手机都静悄悄的。
到睡觉前,手机突然“滴”了一声,白念飞快拽起手机,却是许也静的微信私聊。
没有文字内容,就两张徐长夏坐在她对面的照片。
白念回复:【你什么意思?】
许也静还是不说话,只回复了一个特别可爱的萌系笑脸表情包。
白念也知道这是许也静故意气她,只能一直在心里跟自己说不气不气,可再想想徐长夏还不解释,怒气便没办法控制地冲上脑门,许也静这示威一样的做法令白念气得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她徒劳地在屋子里走动了两下,想给徐长夏打电话,可又忍不住骂自己没志气。
重逢已经是她在主动求和了,她穿来穿去痛成那样也仅仅是为了让徐长夏高兴一点,她已经把自己摆到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地步了,难不成还要低到尘埃里,在对方都不理她的时候去追问——我们是不是有误会?
这个晚上白念睡得比平时晚很多,可半夜又醒来了一次。这一醒,便捏着手机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白念是被温故从被子里拽出来的。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然而手机里还是没有任何来自徐长夏的信息或来电。
见白念这副模样,温故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是我不喜欢你跟徐长夏谈恋爱的主要原因,两年前也是,你俩好起来特别好,就差齁死我,但一冷战起来就这么闹心,还常常冷战得没有一点预兆。”
白念不说话,还是盯着自己的手机。
“行了行了,难得周末,他愿意解释就解释,不愿意解释你搭理他干嘛。走走走,我请你吃午饭,男人算个锤子,你有我就行了。”
在温故的强拉硬拽之下,白念跟着温故出了门。
两个女生才出门就发现走廊和楼道里都是搬家公司的人,那些人穿着统一整洁的制服,有的在整理门口打包的纸箱、家具,有的则负责将整理好的物件往楼下运。
温故“呀”了一声,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拉着白念探身看沙迁屋子里面。
那间原来布满家具的屋子此刻基本已经清空,而客厅里,刚清空了屋子的沙迁准备跟着搬家公司的人出门。
温故瞥了瞥嘴,遗憾地问道:“你要搬走?”
注意到门口的白念和温故,沙迁视线往白念这边瞥了眼,很快又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他礼貌性地低头“嗯”了声。
温故无奈地叹了口气,略丧气地拉白念离开。
她俩穿过走廊,搬家公司里一个看起来是负责人的男人在训斥另一个看起来是新员工的女孩子:“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公司跟那些小公司不一样,工作细则里明确规定一个收纳袋里不能塞这么多。”
被骂的小职员匆匆忙忙地想放下袋子,怎料手下一歪,塞得太满的袋子果然有几样东西“哗哗”地撒了出来,一直掉到白念的脚下。
见小姑娘被骂得可怜兮兮,一副手忙脚乱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白念下意识蹲下帮忙一起捡起来。
她随手从地上拿起来一本被摔到打开的证书。
《见义勇为确认证书》
沙迁同志于20XX年6月3日阻止并制服持刀歹徒之行为,根据《C市奖励和保护见义勇为条例》相关规定,经调查审议,确认为见义勇为行为。特发此证!
颁证单位:C市公安局某分局
20XX年6月3日是两年前,白念总觉得这个日期有点熟悉,好像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一样。
是什么呢?
还没想出答案来,手里的证书已经被人抽走。
旁边搬家公司的领班连连跟沙迁道歉:“沙先生,不好意思,那个小孩子新来的,还不熟练,本来不想弄洒您的东西的。”
“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沙迁冷眼看着手里的证书,眼底闪过一些白念读不懂的东西,接而一甩手,直接将证书扔进了走道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