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却是一点也不急,在自己的王府能发生什么事呢。
陈炎平咳了一声,道:“何人扰闹?”
听得外面传来赵应梅的声音:“爷,是七爷来了,在门房侯着。他被挡在门外,很不太高兴。”
陈炎平看了看曹萱,轻声说:“是七皇子,我去去就来。”
陈炎平下了床,却花了一些时间找衣服裤子,陈炎平与曹萱的衣服外裳全都混在了一起,刚刚床上一阵运动,全掉在床下去了。
陈炎平穿好裤子,这才去放帐幔,对着门口说:“梅儿,菊儿,还在外面么?”
赵应梅应了一声,“菊儿也在。“
陈炎平道:“进来帮本王更衣,叫菊儿把七王迎到候客厅。上最好的茶叶。”
李雏菊在门外应了一声,便听到脚步声远去,而赵应梅低着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地上的衣服有陈炎平的衣服,也有女装。特别是一条火红的肚兜掉在踏板上,特别扎眼。
赵应梅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拉开帐幔看看里面是什么人吧。但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应该就是那一天来的那一位什么小姐。
赵应梅还知道陈炎平的奇怪之处。素贞姑娘不管如何魅惑,他都不放在心上,对赵应梅自己,也只是调戏,而不会动真格的,但看这架式,应该是陈炎平心有所属了。
赵应梅一边乱想着,一边帮陈炎平穿戴起来。
陈炎平还吩咐道:“你就在门外侯着,任何人都不能进来,知道吗?”
赵应梅又应了一声,往床里又看了一眼。
陈炎平穿戴整齐,这才出了寑卧往候客厅去。
候客厅比主厅小了许多,主厅看来像是小号的宣政殿,而陈炎平用来吃饭。而候客厅只是就相当于一般富贵人家的主厅。
陈炎平一迈进候客厅,李雏菊正好上完了荼水走出来,向陈炎平压了一福。
陈炎平见七皇子陈炎寰板着个脸,坐在那里,显得十分不高兴,又不好发作出来。
陈炎平笑着走了过去,道:“七弟这是怎么了?谁给你脸色看了,告诉六哥,就算是父皇,六哥我能给你出头。”
陈炎寰一扭头看见陈炎平进来,还板着脸,道:“不就是六哥你么。”
“我?”陈炎平有想不明白,不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了陈炎寰的最近一张椅子上。
陈炎寰说:“得了一个信,天大的大好事,本来是想跟六哥分享一翻。没想到竟是这等的待遇。”
陈炎平一愣,问:“是六哥府里什么人冲撞七弟了?”
陈炎寰白了陈炎平一眼,也不正面回答,口中却道:“六哥,你变了。”
“变了?此话从何说起呀。”陈炎平真的听不明白。
陈炎寰这才说:“你不太像是以前的你了,记得小时候,你,我,还有八弟九弟,都是在一起的。你带着我们去御膳房偷东西吃,但偷出来的东西全是生的,你说要亲自炒个菜让兄弟们尝尝。”
陈炎平哈哈大笑起来,道:“后来我们点火烤肉,差点把殿房给点着了。记得!如何能不记得呢。那时真是快乐呀。”
陈炎寰又道:“后来,大哥三哥四哥,占着他们年级大,欺负我们,也是你带着头,又是去景福宫里装鬼吓人。”
陈炎平又笑道:“大哥现在看见穿白衣服的,都得离开三步之外。都吓出毛病来了。景福宫从那天开始就不再有人敢穿白衣服了。”
陈炎平说着高兴的童年趣事,可陈炎寰却高兴不起来。如数家珍一般的说着:“我们还在宴会上把老舅爷的那盘肉换成石头的,在李太后的寑宫里放大老鼠,还去父皇宝库房里偷东西,在大哥的膳食里下泻药,在二哥的椅子上放尖铁粒子,在三哥出恭的时候扔炮仗进去,在四哥的后背上贴上画着王八的纸,最惨的是五哥,糊了一身的屎的。”
陈炎平听着陈炎寰一件一件的说事,笑的前仰后伏。
陈炎寰突然对着陈炎平说:“可是六哥,你变了,这几年,你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有的时候好几天都看不见人,八弟也渐渐不跟我们一起了,就只知道读书了,他还说以前很傻。”
陈炎平呵呵笑道:“七弟呀,人总是要长大的,你看你现在,长得比我都高了。”
陈炎寰道:“是六哥你叫我习武的,说是一力降十会。你自己长不高,再练功也没什么用,叫我好好练,以后好把大哥他们打趴下。”
陈炎平笑了笑。陈炎寰却道:“因为六哥的一句话,这些年来,我把心思全放在练武上了,而你却不太常看见了,就剩下我与九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