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芒说我知道了,尽快想办法,王师傅你先不要招惹他们,我琢磨琢磨给你打传呼。王师傅说好,另外老姚那个摊上的炸蚂蚱现在红火了,每天卖上百份,他让我转告并谢谢你的指点,让你们过去再吃一次。
笑了笑说好,近期就去,我妹妹暑假要结束了,带她去吃一次,权当践行吧。
再回电给孙雅南,她说哥你不要生气,我父亲下午跟我唠叨说批评你话重了,我替他给哥道歉啊。
李锋芒说可不要,妹妹,孙总说的对,我已经反思过了,刚还给长河说,如果当时请示一下,定个调子或者就不参与这个事情,孙总也就不会接二连三挨批。
孙雅南说你跟我父亲非常相像,你刚才说的我爸上午跟我也说了,有时候我都把你俩重叠……
两天后,大家聚到铁路大宿舍老姚的摊点,为此老姚买了一块新桌布,看他们到了后才铺到一张准备好的桌子上,王师傅提了一壶存放了十多年的老酒。
初秋的龙脊夜晚是一年四季最舒服的夜晚,微风不凉不热,天空明亮,街边的树叶哗啦啦轻微碰撞,蛐蛐在围墙下的草丛歌唱。
赵晨阳端起一杯酒说最惬意就是这个时间黄长河说就是有些离别的惆怅老石说油炸蚂蚱真好张文秀说李锋芒你病刚好少喝点酒吧孙雅南说哥,我闻着酒香也想喝又想起你说的故事,就咽口唾沫王师傅说今天一醉方休,酒不够我再回去拿老姚说今天谁结账我跟谁急李锋芒看着路边停放的一溜出租车,脑子里一再琢磨,这个假出租车再露头写个稿子容易,但彻底打掉得想个办法。
王师傅知道李锋芒在想啥,他端起一杯酒说李老师,给您添堵了。您知道小麦地吧,冬去春来,杂草跟小麦长差不多高,这时候是很难根除杂草的,就算一遍遍锄地,但有些草的根部跟小麦根几乎在一起,特别明显的拔了,不显山露水的仍旧在。
举杯喝了一口酒,李锋芒示意王师傅继续说,小麦长高了都齐刷刷抽出麦穗,就算根扎在小麦旁的杂草也一眼就看到了,很多就自己枯死,剩那么稀稀拉拉的几根,随手拔掉就干净了。
吃了一块豆腐,李锋芒说这个得客运办跟行业协会一起来坐下商议,我就是在想一个能让他们坐下来的由头发一个影响力大点的稿子?王师傅说“315”您写了三个版面,央视都关注了,可是现在不是又冒头了吗,我怕不制止很快又是遍地。
黄长河说你俩喝酒呗,一直说啥的小麦呢,李锋芒抬头看他跟赵晨阳已经对干了三口杯,有点对决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说这酒是高度原浆,一会醉了我可不管啊。
俩人都喜欢孙雅南,但都觉着不现实,孙雅南也有感觉,但刚刚走出失恋的阴影,再加上没有毕业,未来变数太大,就装作毫不知情。
酒足饭饱,老姚坚决不收钱,他说李老师求求你让我请一次吧,每次你都多给,再付钱我这老脸没地方放了,你提议的这个油炸蚂蚱,这个夏天让我赚了不少,现在火车站附近就咱家这个菜名气大。还有,没了假出租车,来火车站拉活的真出租车基本都来咱这里吃饭,这个效益更大。
第二天孙雅南一早的火车,李锋芒跟张文秀送到火车站,然后把一个新手机塞到了她包里,一直住人家的房子,这一点心意还是要表示,随后看着张文秀上了到公司的公交车,他转身去了车站派出所。
这是昨晚回家躺下后想的一个主意,李锋芒决定用“苦肉计”设计一次采访他找到一辆假出租车后上车,然后直接亮明身份,肯定发生冲突,然后写一篇报道:“假出租车再露头,本报记者暗访再被打。”
上官辉听他说完这个设想,第一反应是太危险了,我也一直替你打听这个事情,据说现在在街上露头的都是余光头的亲信,这可都是亡命徒。这个余光头涉嫌诈骗,已经被通缉,我们也在协查。
李锋芒说辉哥帮我找一个身手好的警察,让他穿上便衣跟我一起上车暗中保护,也能抓了现行,如果能找到这个余光头,咱们所不也是立功表现嘛。
摇头说不行,根本来不及,如果他们直接动了凶器,车上又施展不开,肯定受伤,你再琢磨其他办法吧。
软磨硬泡,李锋芒说我真没办法了,上官所长要帮我这个忙,要不然这个新闻就像你们的无头案,总也不算结束。实在是没法拒绝了,上官辉说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出了火车站的范围,大家不是说我们“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吗,你在我们所管辖范围内,可以设计这个事情,否则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