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后院厨房就闹腾了起来。
苏锦年一边翻阅账本,一边听绿萍禀告。
原来是钱氏昨日回去后米粒不沾,到下午时实忍耐不住,便让丫鬟二曈去厨间讨要吃食。
谁知二曈看中如霜姨娘交代的燕窝粥,争抢间不小心把燕窝粥给砸了。
绿萍越说越激动,就差手舞足蹈来模拟场景。
“绿萍,我们也去凑热闹。”苏锦年起身,披上狐裘斗篷往外走。
绿萍欣喜地跟上。
她们抵达厨房时,气氛火热至极。
钱氏和二曈插腰站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如霜和贴身丫鬟舞歌出去。
如霜涨红脸骂道:“钱姨娘,你再这样蛮不讲理,我定要去老爷那儿告状!”
钱氏挺直腰杆,同样不依不饶,“你们有本事就出去!我倒宁愿把事情闹大,让老爷来瞧瞧你这副尖酸刻薄样!”
她尖酸刻薄?
如霜气愤地跺了跺脚。
舞歌赶紧续上,“要说刻薄,谁钱姨娘你刻薄?你那儿子怕是就是被你克死的!”
一听这话,本还嚣张镇定的钱氏立马跳起脚来,袖子一捋就冲上前去,“看我不撕了你这死丫头的破嘴!”
眼看火花就要炸开,苏锦年咳嗽一声,“到底出了什么事?”
众人这才看到苏锦年,连忙行礼,“见过大小姐。”
钱氏见势赶紧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更指着如霜鼻子,“大小姐,你都不知道,这五姨娘表面上娇小柔弱,骂起人来倒是一绝!方才她一开口,都没人吵得过她!”
“你,你胡说!”如霜被如此污蔑,气得越发结巴起来,“我从未见过有你这般颠倒黑白之人。”
“大小姐,燕窝粥若是妾身自己喝,让了也就让了……可这是给老夫人准备的,熬了整整一个早上,这可怎么办啊!”如霜捂着脸啜泣起来,余光尽往苏锦年身上扫去。
她倒要看看苏锦年会帮谁。
钱氏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铁青,“你方才怎么不说?”
如霜讨好左氏的事府里人尽皆知,钱氏犯不着在这种时候和如霜争斗。
处理这件事但愿有一点偏袒,日后必落人话柄。
苏锦年阴沉着脸,目光一一打量过她们。
她虽知道如霜有争位之心,但没想到这么快如霜这么心急。
苏锦年冷冷开口,“爹爹不在府上,你们再闹也没用。”
话音未落,苏锦年抬手,毫不留情地朝钱氏脸上扇了下去。
钱氏惨叫一声,脸颊通红。
苏锦年全然不顾钱氏眼里喷着的怒火,径直朝如霜看去,“五姨娘,这一巴掌是责罚钱姨娘管教不当,且说话失言,你可接受?”
如霜怯怯点了点头,竭力忍着欣喜。
可就在她打算道谢之时,苏锦年的小手转眼又朝着她的脸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如霜顿时懵了,雪白的肌肤陡然间显出一片绯红。
“五姨娘,这一巴掌是因为你管教不周,且心存不善,故意挑衅!”苏锦年厉声呵斥道,“你们回去都好好反省!”
本是气急败坏的钱氏,见如霜也吃鳖,心情顿时舒畅,“是,大小姐,妾身以后一定以和为贵!”
钱氏已走,反倒是如霜捂紧小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锦年,“大小姐,妾身管教不周,让舞歌说出那等话来,可这心存不善是何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