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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手里转了几个来回儿,最终是突然的叹息一笑,安然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知道,现在祁竞的疼与痛,受到的伤害和随之而来的自我怀疑,都是她带给他的。     夜晚还真是长,安然缓步走到窗边,客厅里整片的落地窗将屋里和屋外连接,万家灯火,但安然的内心一片萧索。  她想的少了,于是就让祁竞受了委屈,而有些事情她原本觉得没必要,可如今总有人推着她,让她不得不那样做。    片刻之后安然离开客厅,转而来到书房,她的东西从不上锁,哪怕现在祁竞已经拥有了这里的门锁密码也不曾改变,可那孩子不声不响,却心里有分寸有把握,他从不会踏足安然工作的地方,更不会乱翻东西。    安然开了电脑,把一切东西导入到了ipad中,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已经凉了个彻底。    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祁竞醒了,他盯着一片黑暗好一会儿回不过神,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想去找手机,可房间的门先开了,客厅里的灯光就倾泻了进来,房间终于有了明亮,而且很快变得更亮,安然开了灯,看着双眼茫然的祁竞笑着问他:“睡醒啦。”    “嗯,现在几点了?”挠了挠脸颊,祁竞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找手机了,直接问安然。  “半夜十一点多了,饿了吗?”安然走过去,来到床边看着祁竞睡出了印子的脸,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嗯有点。”感受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肚子祁竞点头,一般来说会这样问的人都是有了打算的,不是做好了饭那最起码也是点好了外卖,但安然不是一般人,她坐了下来,对祁竞说:“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也许听完了你就没胃口了。”    这种神转折让才刚睡醒的祁竞有点跟不上速度,反应了一下之后立刻警惕起来,看着安然,满眼戒备:“你想说什么?”  肯定没好事。    他完全预测不到安然要说的是和什么有关,最有可能的或许就是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几个小时之前他们两个才身体力行的做完最最亲密的事情,然后他睡了一觉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祁竞皱着眉,努力给自己心理建设,然后就听到安然说:“你们的项目之所以会发生变故,可能是因为我。”    她说的太过笼统,祁竞理所当然的没听明白,下意识的张大嘴巴表示不解:“啊?”    他问了一句,那表情呆呆的,安然看着展颜一笑,但那笑意却未能到达眼底,她试着解释:“你们的游戏概念非常,之前准备和你们合作的公司其实一直都很有兴趣,甚至有和你们长远合作的打算,只是中途有人搅局才迫使他们不得不放弃,我调查过了。”    安然把事实如实转述了给祁竞,她不想隐瞒,她不怕被责怪,她更怕祁竞对自己失去信心,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没必要的怀疑。  他很好,安然希望祁竞能了解这一点。    尽管安然的语速并不快,可祁竞还是消化了一阵子,安然在沉默中充满耐心,她看到祁竞的眉头皱了又松开,松开又皱起,不知道第几个来回之后,祁竞终于开了口:“是上次来这里找你的那个男的做的吗?他叫什么来着?”    祁竞竟然一猜就猜中了,安然为了他的聪明而微笑,她说:“是,就是他,他叫卫宣朗。”    在国内卫氏挺有名气,包括卫宣朗本人也是经常会出现在财经或者是娱乐杂志封面上的人物,安然不知道祁竞是否对卫宣朗有一定了解,但她却没打算多向他介绍。  他不需要了解,因为:“我和他之间不可能。”    如果没有她,卫宣朗是何许人也,与祁竞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安然从根本上斩断这份链接,有些灰色地带是因为有她,才让祁竞的衣襟被沾染,那是安然不想看到的。    在听到安然类似于承诺的话之后祁竞的神色一松,似乎很快接受了整件事,甚至连眼神都恢复了些明亮神采。    “他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他对你求而不得所以才会来阴的耍手段针对我,是这样吗?”追着赶着语速飞快的说完这句话,祁竞盯着安然,被他的视线牢牢锁住的安然失笑着点了点头:“可以这样说吧。”    “靠!”祁竞的反应很直接,似乎是气不过,又补充了一句:“卑鄙小人!”    愤怒的样子像头小狮子,安然对此并不意外,只淡定的回应:“放心吧,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既然她说了,就做得到。    只是此时的祁竞并不明白安然这句话的分量,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甚至神经质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头头是道的分析,他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对方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就突然改变主意,之前祁竞他们还在猜是不是他们的游戏存在致命漏洞,对方发现了,所以才会突然放弃投资,但现在他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有小人作祟。    祁竞他们是失去了机会,可知道了内情之后的他反倒释然了,他放下了心中最深沉的疑惑和对自我的怀疑,这对于他来说是坏事中的好事,热血终于再次上涌,他不相信那个卫宣朗可以一手遮天,总有不畏强权的人在。    祁竞还太小,他的稚嫩来自于他对这个社会的不了解,善良与单纯占据了他的主观思想,他以为很多人都和他一样,但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卫宣朗当然不可能一手遮天,但和祁竞他们这些没钱没背景的学生相比,他可能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将他们盖得死死的,永不出头之日。   这是现实,很残酷,祁竞不了解但安然清楚,只是她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那天晚上到底还是祁竞做了饭,他没有因为安然的话失了胃口,反倒是被点燃了斗志和激情,他煮了面,安然吃了一小口,剩下的全都进了他的肚子,撑的他倒在沙发上,哼哼着自己好像弯不了腰了。    像只露着肚皮的小青蛙,安然走过去在青蛙的额头上亲了亲,很光滑,然后又被搂着亲了回来,两个人在沙发上亲来亲去的好一阵子,之后又玩了几局手机游戏,很晚才回房睡觉。    本来祁竞觉得他很可能会睡不着,毕竟之前睡了一觉,但或许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的关系,他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很沉。    第二天安然去上班,祁竞要去找冯武林和闻一肃,打算把这事情和他们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安然没阻止他,也不打算干预他的决定。    “最近我要加班会很忙,可能有几天不能见面了,等我忙完了这一阵我再给你打电话。”安然开车把祁竞送到了地铁口,在临下车之前对他这样说着,祁竞点头表示理解,又俯身过来在安然的嘴唇上亲了亲,告诉她他会等她。    安然含笑目送祁竞下车,却在转回身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她的眼神凛冽到了极点,尖锐又锋利,那是祁竞从不曾看过的。    g500行驶在路上,安然一边开车一边给卫宣朗打电话,好一会儿之后才接通,卫宣朗的声音带着阴测测的笑意:”哎呦,安大小姐今天不需要和你的小狼狗约会了?”    他的得意不加掩饰,那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阴谋,卫宣朗似乎也不怕安然知道,或者换句话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威胁,一个警告。    安然笑了,她总是喜欢看别人在撕下伪善面具之后所表现出来的真实,很有趣,也很丑陋。    “晚上有时间见个面吗?”安然没回应卫宣朗带着贬低的问题,转而直接提出邀请。  “行啊。”卫宣朗回答的很爽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与卫宣朗约好之后安然去了公司,一天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她是真的忙,与祁竞说的话并非借口,而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是安然不想让祁竞知道的。    晚上十点多,从公司离开的安然直接去了和卫宣朗约好的夜店,这是他最近玩乐的据点,明星名媛络绎不绝好不热闹,一度成为b市顶层圈子里最受欢迎的地方之一。    安然从后门进去之后直接去了三楼卫宣朗的专属包房,屋里的人挺多,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卫宣朗坐在最中间,腿上坐了个当红小花。  其实他以前不怎么好明星模特这一口,至少在安然面前他乐于做出一副忠贞不渝的样子,表面上要过得去,至于说在私下里,他做了什么或者是具体到做了谁,不过是彼此的心照不宣。  就好像之前那个和安然有几分相像的人,就被卫宣朗包了好一段时间,巧合之下安然听过也见过,但她装作记不得,卫宣朗也能摆出一份什么都没发生的姿态。    但现在卫宣朗似乎并不避讳了,在安然面前搂着小明星端着杯红酒逗人,雪白的裙子被红酒淋的一塌糊涂,但当红小花依旧盈盈笑着娇嗔,安然看了几秒钟,然后抬手,打开了头顶的大灯。    骤然变亮的房间里,那些在黑暗包裹下好似可以被原谅的龌蹉下作变得无所遁形,有羞耻心的多少要收敛,各归其位的坐在沙发上,中间的卫宣朗也停了下来,他抬起目光与安然对视,嘴角始终挂着笑容,于是安然就也笑,但开口时的话语却是对其他人说的:“都出去,我和卫少有话说。”    安然是有分量的,这屋里很多人都认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只是邀请他们来的人毕竟是卫宣朗,就有了顾虑,左右看了看,在一个人带头起了身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两尊大佛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虽然卫宣朗没说话,但他到底是没反驳安然的,没说话有时候就是代表默认,在这个圈子里混懂得审时度势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