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安母一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安歌不得不答应晚上过去一趟。
租住的房子里,
安歌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正坐在客厅的布质沙发上,面对着茶几,茶几上放着两瓶精致的香水,她看牌子看到了纪梵希的字样。
坐在安母对面,她道,“有急事?”
“你舅舅的事情,你能不能帮忙?”安母的语气颇为强势,脸上带着不悦。
厨房飘过一阵炖排骨的香味,她好久没有吃到母亲这个菜了,有些想念,看来母亲是为了舅舅费了一番心思,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好歹惦记着自己喜欢吃什么。
“我不能。”安歌咬咬牙,知道母亲打电话就是要救济舅舅,难道她不问问女儿过得好不好吗?她觉得很怪,母亲与前几日的慈祥有一个明显的转变。
为什么呢?她说不清楚。
因为舅舅一家的伤病,还是舅舅的破产?母亲急糊涂了?
看到女儿坚定拒绝的态度,安母霍的从沙发站起来,对着安歌大声的吼着,“安安,从小到大,妈妈没有求过你,只有这一件事,你必须帮忙,如果不帮,以后别进这个家门。”
“妈,你!”安歌格外吃惊。
“那是你亲舅舅,是和妈妈打着骨头连着筋的,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安母的语气缓和下来,拿手拍着胸脯道,“妈只求你这一次,别告诉明庭,他正在上学。”
“我知道。”安歌吸了口气,“我考虑一下。”
她不想在家里耗下去,尽管那熟悉的排骨香味充满了自己的味觉,但她一点食欲也没有了,觉得有一种压抑的感觉笼罩了这间小屋,笼罩了自己。
尽管小屋被路云城重新收拾过,一切很新,很好,但是她却感觉遗失掉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子眉给你的香水,真是个好孩子。”安母啧啧称赞着沈子眉。
安歌拿过香水,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标识,然后将其放进包中,然后道,“我走了,你保重。”如刺在喉。
“帮我将这些排骨送到医院去,你舅妈说喜欢吃。”安母似乎想让女儿送过去。
“我还有事。”安歌心头一片酸涩,还以为是给自己做的,这是自己的母亲吗,母亲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安歌有些想快一点逃离这个地方,下午若不是母亲再而三的拨打电话,她真的不想来,她很想让母亲静一静,想一想,爸爸出事后,舅舅一家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晚上,
驱车来到长河公园,这里有喷泉,她坐在公园的石椅上默默的看着这个随音乐暴发的喷泉,莫名的好感,好像暂时忘却了烦恼。
音乐阵阵传来,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重,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她反复的听着这一首曲子,感觉时光就像回到大学时代,那个青葱的年华里,她那样无忧无虑的成长,直到父亲去世,她才发现天惊地变。
直到十点钟,
安歌才驱车返回牡丹苑,一回到卧室就看到路云城头一次没有在书房处理公务,她微微惊愕,脸上露出一丝疲倦。
“家里有事?”他低哑的嗓音问她,目光漆色黑夜。
“还好。”安歌应付路云城。
“没有。”安歌并没有准备将母亲的催债告诉路云城。以她和他的关系,她不能奢求更多,万一有一天结婚协议作废怎么办?
她记得协议结尾说过,男主可以主动无条件的选择结束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