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殇言甩袖离去,容恬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韩清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腕。
“元莺,到底怎么回事?!”
韩清淡然起身,摘掉面纱看着容恬,她的语气里不知是焦急还是责备。
自从来了凤栖宫,很多东西好像都变了,容恬开始背着她和翠微说话,开始私下谋划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像松香阁换人,从头到尾,她丝毫不知情。
这次,她想最后给容恬一个机会,如果容恬卸磨杀驴。
那么,就别怪她不念旧情,她能推一个人,也能踩一个人。
韩清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胭脂,看着容恬的眼睛,轻启朱唇。
“娘娘,奴婢不想去龙涎宫,求娘娘想想办法!”
容恬皱眉,眼下如果告诉宁殇言得病是假,就是欺君,韩清定然落得一个死罪。
但是,如果不坦白,又无法抗旨不尊。
除非……
“元莺,本宫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娘娘但说无妨。”
韩清没有移开视线,她在等容恬的答案,想听听容恬会怎么安排。
容恬挥手让翠微关上门,然后握着韩清的手,给她指了一条路,眼下君命难违,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宫!她会买通太医,就说这病确实会传染,所以将她弄到宫外安置。
宁殇言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亲自到宫外查看。
过个几日,就说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为了避免传播,尸体已经火化。
如此,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佩服。”
韩清恭敬行礼,心中依然没有解开疑虑,容恬这么做,实在耐人寻味。
事不宜迟,容恬立刻安排,虽然她在禁足,但是翠微确实可以挪动脚步。
为了不引人注目,容恬让韩清入夜再走,到时会有一辆马车等候在宫门附近。
韩清回房收拾行李,没有多想,只当容恬是为她不被宁殇言占有。
虽然她的心中对容恬尚有疑虑,但是她仍然愿意相信,容恬还是当初那样与世无争。
即便在她的调教下有了些心计,也断然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
本来东西就没几件,收拾好之后,韩清坐在床头发呆,不知为何,忽然要离开这深宫,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人竟然是樊如是。韩清甩了甩脑袋,不再胡思乱想。
天色渐晚,月亮悄悄爬上树梢,洒下一片银海。
翠微护送韩清,一路来到了宫门附近的马车,与她一同上车。
“元莺,娘娘让我带了你喜欢吃的云泥糕,算是为你送别。”
油纸摊开,里面的云泥糕看着十分可口,韩清微微一笑,拿起放在嘴里。
本是甜甜的滋味,如今吃着,心中却有些苦涩。
借助出宫令牌,马车轻松离开了皇宫,韩清撩开车帘,看着宫门越来越远。
这次离开,往后再要复仇,就会更加艰辛。
虽然坐在宫外,她亦可探听,亦可运筹帷幄,但是心里总是堵得慌。
马车轻轻摇晃着,韩清有些累了,脑袋也变得沉重。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声音轻柔,像是翠微,待她想仔细分辨时,已经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