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灵气数以千种,仙界里门派更是以亿万计。其中以阴气入体修道的被叫阴修或鬼修。渡劫期以下各种修行门派还有分数,到得渡劫期后修法大乘,无论任何灵气都能化入灵海,也没鬼修道修的区别了。但渡劫之下,这分别还是极大。像阴气这种灵气,除非是阴修,连寻常道修碰触多了都会出问题,何况像李深谷这种凡人。
徐由眼中充满揶揄,李深谷这种情况,凡人有种说法,叫因果报应。
“你能救我爸是不是?”李媛媛问道。
“那要看李深谷的身体状况了,不过,”徐由一顿,“你找人杀我,还想要叫我救李深谷?”
李媛媛咬得腮梆子都疼了,她正要开口,那中年人拦住她说:“且慢,李小姐,你请我过来,我这手段还没用上,你就问题这两三句话,就要信他,是否有点轻率了?”
“那……姚先生,他一进来就指出我父亲病了十八个月,这不是……”
姚先生冷笑说:“难道就没有你府上的人跟他通风报信?”
“这……”
李深谷的病从发作到不能动弹,不过两三个月,之后这一年多,李媛媛主持家务,把消息控制很紧,连摸金的活都停了。好在家里积蓄足够,这才支撑下来,但坐吃山空,要这样下去的话,怕是用不了多久,李家那几家当铺都要收了。再一个,这消息密不透风,要不是家里的人有了奸细,外面的人怎么知道李深谷病了多久。
“我看此人来路不明,又先出手伤人,不可信他!”
姚先生盯着徐由,他可是从香江来的大师,这李媛媛又涉世未深,不好好的赚一笔,这怎么能轻易离开。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家伙,总之不能让他把这到手的果子给抢了。
“不如我跟他一起进去,看看李深谷的病。”
徐由一脸从容,李媛媛犹豫不决,想了快一分钟,才跺脚说:“你进来就进来,要敢乱来,我不饶你。”
“你派出的人都拿徐爷一点办法都没有,看你家中也没什么人手了,还想要威胁徐爷?我雷锐出手,就能收拾你。”
钢刀上还有血,雷锐这身板,再一恐吓,李媛媛就苦着脸说:“那就进来吧。”
姚先生淡然道:“你吓李小姐又何苦,大家凭本事吃饭,要这位徐爷能治得了李先生的病,李家必有重谢。”
徐由轻笑一声:“我要杀了李媛媛,作掉李深谷,这李家上下还不是任由我拿?”
姚先生这才脸色微变,手收到袖子里,摸着样东西,心头有了别的计较。
李深谷躺在一张罗汉床上,丝绸罗帐,围着他,身上还盖着牡丹花的被子,一动也不动。脸色极其难看,像是早就没了生气,气色极差,已有点灰中带蓝,如躺在验尸台上的尸体。也没半点呼吸,要让医院来瞧,说不定要判个脑死亡植物人。
李媛媛虽然跋扈,可和父亲感情极深,毕竟母亲在她年幼时,就因为李深谷跟南派的土夫子起了冲突,把她母亲杀了。剩下她和李深谷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看着李深谷由一个普通的摸金校尉,到现在江城赫赫有名的古董收藏家,拥有六家当铺,专门经营古董玉器,着实不易。
李深谷这一病,她就像没了主心骨,家里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几个掌柜都暗中弄走了不少钱。而她花钱又大方海派,现如今银行里早就由上亿变成了一千万不到。
要是李深谷再病下去,李媛媛真不知如何是好。
徐由来之前,姚先生正准备把脉,这时将手搭在李深谷腕子上,闭目沉吟。
“这气若游丝,五脏皆虚,丹田无力,已是将死之状……”
李媛媛惨声说:“还有救吗?”
各种名医都找过了,找这位姚先生来,不是为了治病,而是想看看是不是问题出在别的地方。
“普通医术自然无法可救,但我出自香江董大师门下,哪是普通庸医能比的?李小姐,你听说过鬼惊风吗?”
“鬼惊风?”李媛媛一愣,她还在上大学,家中的事她也不怎么接触,名词知道一些,也都跟摸金校尉有关,这三个字闻所未闻。
“是,鬼惊风,”姚先生背着双手,边在屋中踱步边说,“惊风二字不用多解释了,又有急惊风慢惊风热惊风等,症状多是抽搐昏厥,一般小儿多有发生。但这鬼惊风,重点就在这鬼了之上。我想李先生在发病前,是不是曾下过墓地?”
“是,姚先生怎么知道的?”
徐由心下好笑,李深谷是摸金校尉,下墓那是常有的事,就算现在发财立品,有大案子也会手痒,这话等于没说。
“那就对了,这墓地阴湿潮冷,多有阴气相伴,还会有……鬼!”
姚先生一说,李媛媛就吓得脸色发白。
“这,这是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倒不是,若是鬼上身,倒好办了。”姚先生沉声道,“这是鬼惊风!是李先生在墓中被鬼吓之后,吸入大量阴气,才造成他回到家中,阴气积郁发作,变成这副模样。”
这话要说错也没完全错,但说什么鬼,那就瞎掰了。
像李深谷这种资深的摸金校尉,对付鬼怪僵尸,自有一套手法。
况且,鬼怪僵尸其实都是低阶的阴修,只是凡人不知,而又惧怕其模样,这才发明的一些名词。
“那要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