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房遗爱手段用尽,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但他不会就此认命,硬得不行,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讨好地说,“爹,您去和陛下商量一下,我不娶公主行不行?”
“胡闹!圣上赐婚是房家的福分,皇恩浩荡,岂是你想拒绝就拒绝的!”
毕竟是自己儿子,房遗爱态度一转变,房玄龄也不在咄咄逼人,但决不会由着他胡来,轻声训斥一顿。
能娶到公主,搁在谁身上,那不是天大的福气,别人想争还没有呢……
也就是陛下倚重自己,才会将女儿嫁过来,房玄龄自然不会辜负圣恩,提这种过分的要求。
“那……咱能不能换一位公主?”
房遗爱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房玄龄的脸一下黑下来,房遗爱前面提的要求,虽说有点过分,但总归还可以理解,毕竟公主身份高贵,娶回来了要小心伺候……
但这个要求,就十分无理了!
他勃然大怒,“混账!公主下嫁乃是恩情,由不得你挑三拣四!高阳公主聪慧漂亮,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
房遗爱被骂得狗血淋头,却心中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自己知道未来,房家将来家破人亡,多半是高阳的功劳……
“以后,老实给我留在家中,休要在四处招惹是非!”
“还有……这门婚事必须答应,必须是高阳公主,你别再动歪脑筋!”房玄龄宰相气势拿出来,一锤定音。
不再给房遗爱开口机会,房玄龄拂袖而走。
此事已成定局,不可逆转,房遗爱说什么也是白费。
房玄龄离开之后,他如泄气皮球一样,一屁股摔回到凳子上,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帝已经要下旨赐婚了,从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了,也只能认命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终究还是没摆脱这门婚事。
不一会儿,卢氏走了过来。
“娘……”
“此事为娘也帮不了你。”
不待房遗爱开口,卢氏便堵住他的嘴,方才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之所以没有现身,就是怕,会忍不住干涉房玄龄。
“儿啊,这事由不得你,一味地拒绝,只会招来祸端……”卢氏挨着儿子坐下。
看到儿子面如死灰,她心疼地说:“你爹虽然得陛下重用,未必就没有疑心,前不久,娘刚赶走两个狐狸精,已经惹得陛下不快了,你如今要再闹一出,陛下会怎么想?……”
“儿啊,皇家无情,可没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无论多么信任的,总是有所怀疑的,向来是用人也疑,疑人也用……”
“你爹身居高位,陛下又岂能完全放心,正因为重视,所以才会更加怀疑,况且为娘是出身卢家,陛下对士族颇为忌惮,更加不会放心。”
“上次的送来两个美女,说是赏赐你爹的,怕就是来监视咱家的,所以为娘的才拼着喝毒药,也要赶走那两个狐狸精。”
卢氏没说喝醋这种丢人的事,此事房遗爱是知道的,“醋坛子”这个词怎么来的,就是出自此事。
房遗爱心中狂吼,“啊!大人的世界好危险,宝宝要回家……”
“我知道了。”
他说得有气无力。
……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