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文一手搀着爹一手扶着妈,把二老接回了家。庞文媳妇要去帮忙搬东西,庞文一把拦住“爹妈是我自己的,谁也别管,有事我一个人顶着”。庞文把父母的东西装在一辆拉车上,自己拉着往家走。嫂子听见了,从家里跑出来,又要撒泼放刁,庞文用手只一把拉,嫂子一个屁墩摔在硬梆梆冰冷的地上,就式坐在地上大喊,“左邻右舍来人哪!打死人了”没等她喊完,庞文用脚把她往一旁一驱拉,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对着他,“别以为哥没了就没人管你,再闹我揍死你!”说完自顾自的拉车走了!嫂子坐在冰冷的地上好久没回过神来。
躲在庞文本家叔叔院里偷听的街坊和司马懿书记都偷偷笑了。“我说吧就他行。”司马懿书记望着本家叔叔,本家叔叔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小子,你别说,还真亏了这庞文劲。”
三舅
本来只有母亲的兄弟才可以叫舅。舅是不能乱叫的,可在我们村如果有人叫你舅,或听到别人叫舅,你得当心了。“饱食则思欲”一点不假,人们解决温饱以后,开始琢磨着逗乐子。互相调侃,互相叫舅是最流行的形式之一。
邻村一个叫老四的,是一个及其幽默的人,种地要从我们村里经过,在我们村又有一帮子同学,成了我们全村的熟人,一天和我们村一个人一块去地里干活,边走边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孩子身上,刚好老四有一闺女,我村那人有一儿子,老四说、“等孩子大了我们做亲家”。那人一听,接着动了鬼机灵“行呀!那样俺家就叫你家舅了”。
老四一听,“嘿,这不骂我舅子吗!”当下也不示弱,笑着说,“俺这就叫你舅,舅,帮我干活去,干完了咱去你家喝一壶。”
渐渐的好多人见了老四就叫舅,老四也把好多人叫做舅,互相叫舅成了最流行的调侃。起初女人们只是看着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妗子也加了进去。连舅加妗子一块叫,别提叫的多欢了。后来老四的女儿和我们村一个小伙子谈恋爱,老四成了村里的准岳父。这准岳父在未来的女婿面前得装的人模狗样,这样一来让他的侃友大获时机,见了面不叫舅了,改口了,“嘿,咱这四舅高升了,改丈人了,这丈人好啊,丈人!”
“这玩意好呀,装的真的和丈人似的,好丈人,你就装丈人吧!”一来二去,老四吃大亏了。起初只是笑笑装作听不见,时间一长,肚子憋得鼓鼓的。又是一个秋收的傍晚,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收拾工具准备回家。这边装了满满一车玉米棒子,男人赶着牛车,女人坐在高高的棒子堆上,那边吆喝着牛儿拉着犁耙,老四扛着铁锨和老婆走过来“丈人、丈人和俺妗子不差辈吧!”一赶车的男人回过头来冲着老四叫,路上满满的人唧唧喳喳跟着起哄。老四实在憋不住了,“舅!叫唤啥叫唤,不就是拿我不敢说话吗,谁怕谁呀!小心点,舅!别把车赶歪了,把妗子摔下来。”
“我说吧,开涮了吧!没憋上一个月吧!想让老四不开涮,那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给他数着呢,18天!”有人搭腔。
过年了,事先说好了,大年初一不开玩笑不叫舅,正儿八经过大年。大年初一早上,人们早早起来,吃了饺子放了鞭炮,走家串户大拜年。
大街上一见面双手一抱拳,“过年好”
“过年好”
“见面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