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几个人的客栈不一会的功夫就挤满了人，段相思站在人群外，店门口死了人，掌柜的已经去报官了。

段相思也懒得看，准备上楼收拾东西离开，走到楼梯手刚放上去，就摸到了一手的黏糊糊的液体，她抬起手一看，手掌上沾染了一些绿色的不明液体，她凑到鼻间闻了一下，是青草的味道，等她要用另一只触碰，液体就不见了，就像刚才看见的是幻觉一样。

幻觉吗？

段相思摇头否认，不是幻觉，这应该是警告，这个警告大概跟昨晚的梦境有关系，那个东西在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因为客栈死了人，凶手没有找到，段相思暂时离不开，入夜后，整个客栈安静的出奇，就连外面的风声都听不见，仲夏本该闷热的天气，这里却是凉爽的很。段相思靠在床边，看着打更的人走过第三次，她从窗口跳了下来，顺着青草的味道停在了一家青楼面前。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站在门口招揽客人的姑娘笑的花枝招展，可是就是这些姑娘，段相思没有在她们脸上看到生气，也可能是眼花了，她绕到花楼后门，翻墙而入。

花楼里面种的最多的带着藤蔓的花，段相思绕了几圈，避过几个喝醉了想要占便宜的人，往味道最浓的三楼去，这花楼太奇怪了，她闻不到任何脂粉味。

“你在干什么？”段相思抬脚刚想上三楼，就被喊住了，她回头一看，是楼中的姑娘，那姑娘不过二十出头，一脸的苍白，眼神涣散无光。

“我到处看看。”段相思道。

“你是谁买回来的？怎么不懂规矩？”姑娘想要拉她的衣袖，段相思躲过，“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楼里的。”她讨厌不明物体的触碰。

“原来你在这里？别生气了。”段相思肩上搭了一只手，她惊讶抬头，搭她肩膀的男人相貌平平，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神却是温柔的能掐出水。

“是方公子的朋友啊？”那姑娘一改刚才的凶狠，含羞带涩的看着那男人。

“琼花姑娘，这位是我朋友，她要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方某替她向姑娘赔罪。”

“哪里的话。”

方公子说了几句，就带着段相思离开，等两人到了二楼的包厢他才松开手，冲着段相思作揖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不必，还多谢先生为我解围。”段相思道。

“在下方子砚，还未请教姑娘芳名。”自称方子砚的男人道。

“我叫花月。”

“花月姑娘来着望江楼是为了什么？”方子砚压低声音道。

段相思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道：“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稀奇嘛。”

“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方子砚正色道。

“花楼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了。”段相思假装听不懂他说的话。

“姑娘懂在下的意思，不瞒姑娘，在下的朋友就是因为进了这里回去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方子砚说着，眉头紧锁。

“既然这样，先生为什么要来？”段相思问。

“在下只是想知道好友的死因。”方子砚道。

段相思没有说话了，她环顾整个包厢，这里头装饰的典雅，桌上焚着香，是常见的那种檀香，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绿的浑浊。方子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段相思手快拦住，方子砚疑惑的看向她。

“茶。”段相思轻声道。

“茶？”方子砚低头看出，茶杯里面的茶清亮，没什么不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