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正禀奏这一情况呢,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眼前光影一闪,萧朝宗已经一把扶住马车跳了下来,阿良听闻动静探出头来,忽而一惊:“少爷,您不能……”
他还没说完,萧朝宗就骑着马绝尘而去,直奔周老太傅府。
“您不能卸掉马车的马啊……”阿良还是强迫着自己说完,哪怕萧朝宗的身影已经远的只剩个黑点了。
他与侯良辰派来的随从面面相觑,就这样被萧朝宗卸走了拖车的马匹,马车车厢如今直接坠在地上,俩人相对无言,阿良更是欲哭无泪。
萧朝宗策马一路疾驰回了周太傅的府上,门房认得他,立刻迎上来笑说:“会元爷今日回的早,太傅大人还说您要在宫中用过晚膳了才回来。”
他一把掀开门房,脸色阴沉的像是暴风雨前兆,直接踏步往里走去。
门房一个防备不及,险些被推倒在地上,他堪堪站稳才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萧会元怎么生气了?他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萧朝宗知道太傅府里红梅栽种在哪儿,他穿过两个垂花门,一路上不少小厮都不慎撞在了他身上,他却也只是寒着一张脸,小厮便立即吓得跪伏在地上赔罪,他却只是快步而过,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也没有心情计较。
“萧朝宗!”周老太傅一声呼喊自他背后传来,萧朝宗总算是顿柱脚步。转头去看周老太傅,只见老太傅站在廊下,身上披着一件褐色大褂,手里捧着还在飘着白烟的热茶:“你过来。”
他转身进屋,萧朝宗略一迟疑,周老太傅便立即回过头威胁:“要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就赶紧过来。”
萧朝宗眉头一皱,还是转身跟了过去。
“老师,为何要这么做?”一进屋,他却是语气不善,几乎质问。
周老太傅如何看不出萧朝宗喜欢阮羡羡?如今却是故意将她跟别人凑在一块,到底为什么?
周老太傅悠哉的喝了口茶,敲了敲桌面,一张脸崩的严肃:“为何?你又不心仪阮姑娘,我替她寻个更般配的少年不可以吗?”
“般配?”萧朝宗几乎冷笑出声:“就凭贺绪,也配!?”
他盛怒之下,周老太傅很不悦的斥责道:“你又不认识贺绪那小子,怎么这样说别人?也罢,你不同意贺绪跟阮姑娘混在一块,那内阁侍读家的卫朗总行了吧?年少有为,又是太医院使,总能跟阮姑娘聊上几句。”
萧朝宗深深头疼:“卫朗也不行。老师,您干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周老太傅眼里是玩弄的神色,故意调着声调说:“你又不喜欢人家,我怎么管不了了,我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你既不满意贺绪,也不满意卫朗,你跟阮家丫头什么关系,她跟谁在一块,还要瞧你脸色?”
萧朝宗强作镇定,平静心神,一字一句说:“我,喜,欢,她。”
周老太傅一口茶含在嘴里,看着他,萧朝宗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所以老师,请您不要再插手了。学生将此事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不值得您以此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