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将茶水咽下,拨弄着茶盖:“你喜欢人家,还不去找人家说话?这半个月成天赖在我府上,今日中了会元也不去给人家报喜。”
“因为她……”萧朝宗说到一半止住了,愈发心烦意乱的样子,平日里他总是一副神情冷淡的模样,如今将心绪完完全全暴露人前,倒是罕见的很。后头的话他不肯说了,周老太傅一看便知,是萧朝宗在阮羡羡那碰了一鼻子灰。
周老太傅呵呵一笑,摸着胡子:“阮家那丫头对你也算上心,我看不见得不喜欢你,是不是你方法用错了,叫人家姑娘害怕。你瞧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哪个姑娘喜欢?”
萧朝宗拧眉:“学生不懂。”
“不懂?我看你越学越笨,到底该怎么做我刚刚不是教过你了?”
周老太傅见他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直叹谢风华这个独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继承他爹的眼力劲,遇到心仪的姑娘也表现的像个木头!罢了,既然打定主意帮他俩,周老太傅便直接说:“今日你知道贺绪与阮家丫头一同游玩,你是不是很生气?”
萧朝宗颔首,不假思索的点头。
周老太傅摊手:“这不就是了?同样的计策你照搬照用,阮家丫头若真是在意你,会不给回应吗?姑娘家脸皮薄,一次两次不答应,你不会三次四次?”
萧朝宗想了一会,脸色更是难看:“学生不认识别的姑娘,也不愿意。”
周老太傅简直要被他气的仰倒,怒斥了一声:“愚钝!方法交给你了,自个儿回去好好想想。”
萧朝宗没放在心上,转身要走,周老太傅又叫住他,丢过来一团小小的白绒绒的东西,萧朝宗伸手一接,才看清是一枚女子用的发饰。
“贺绪已经送阮家丫头回萧府了,你现在赶回去送她的东西,还来得及。”
萧朝宗眼中郁色更重,朝周老太傅告辞后,便匆匆离去。
侯良辰从屏风后头转出来,抚了抚心口:“周老先生,您干什么插手萧朝宗和阮羡羡的事?他俩连我都不敢过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殃及池鱼了!”
周老太傅白他一眼:“没出息。”
以为他真的想管?要不是萧朝宗那孩子,整天赖在他的太傅府里浑浑噩噩,不是今天烫着手,就是练剑的时候割伤自己。如此神思不属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会元的意气风发!?
今天早上周老太傅去叫他出门接会元的旨意时,萧朝宗竟是因失神从榻上摔了下来。是以周老太傅才看不过去了,情爱二字,将他得意门生折磨至此,不至于!
不然真以为他一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管他们这群小年轻的事?说出来岂不是可笑!为了萧朝宗,他也算操碎心。
“但是,老先生,”侯良辰讨好的给他添茶:“怎么您就懂得那么多,年轻的时候不会也是一风流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