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到时候不参他个逾权之罪,他就不姓戴!
杨清没有继续在银子一事上纠缠,猛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在一丝不苟地查看着现场。
“那人是谁?”杨清抬手一指。
戴升一看,不甚在意道:“此人姓江,名之洲,为前任节度使江源的侄子,原本就在江大人手下做事,江大人死后,他就离开了府衙不知去向。不知道为何,今日却在这里出现。”
“哦?”看着一门心思在做事的江之洲,杨清的心头涌起一股兴致:“戴大人何不唤来引见一番?”
“大人是打算起用他?”戴升轻蔑地笑了一下:“下官劝大人还是不要白白废了这力气。这姓江的跟他的叔父一样的固执,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无妨,戴大人尽管唤来便是。”
杨清看到那江之洲此刻已经直起身子,目光,正与他遥遥相对。
“既然大人主意已定,下官便将他唤来。”戴升招手拉来一个走过的府兵:“去,将那个江之洲叫过来,就说杨大人有请。”
……
江之洲慢慢吞吞地跟在府兵后面,走到了杨清跟前:“草民江之洲,叩见杨大人。”
“不必拘礼,本官如今是微服在外,你大可随意一些。”
杨清寻了一处干净之地,盘腿而坐,看向江之洲,指了指对面的空地:“你也坐吧,本官听闻,你是原节度使江大人的侄子?”
“回大人的话,是。”
江之洲应得很干脆,他看了一眼杨清,也盘腿在杨清对面坐下了。
“知道本官为何而来?”杨清看着江之洲,好像对他的回答很感兴趣那般。
“大人若是想拿这些刀疤手下作个文章以博皇上的嘉奖,草民还是奉劝大人,早日打消这个念头。”
“哦?这又是何故?”杨清眯了眯眼。
“刀疤这些手下,并不是乌合之众,冒然对之怕是凶多吉少。”江之洲一点客套都没有。
“可若是本官,执意要对付,江之洲,你又当如何?”杨清再次开口。
江之洲半晌不说话,当杨清以为他是在思索时,就见江之洲缓缓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讥诮的光。
“若是大人执意寻死,那草民也只能在这里,提前为大人送行:大人,一路走好!”
“江之洲,你好大的胆子!”
杨清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戴升,却已经厉声而斥。
竟敢当着朝廷命官之面诅咒?这江之洲,可真真是可恶之极!
杨清却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江之洲所言,也不无道理。”
“对付刀疤余孽,若无十足的把握,贸然行事,的确与自寻死路无二。”
“杨大人若无其他事,草民还要过去察看,就不叨唠大人了。”江之洲闻言,再度开口道。
“请便。”杨清对着他摆了个手势。
“告辞!”江之洲落落大方地对着杨清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看到江之洲走远,杨清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忙活了半日,本官有些乏了,回吧。”
杨清将目光自远去的江之洲身上收回,转身上了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