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章(2 / 2)权臣养妻日常首页

“哦?倒是个念旧情的姑娘。”谢君陵这句话不知是讥讽她,还是夸赞她。陆宝儿听不出来,也就不问了。

陆宝儿讪笑:“原本买锦鲤也是想着喂猫的,奈何夫君说这是招财进宝的有福之物,给猫吃了,怕是杀生会招来晦气,对夫君不利,所以算了。”

谢君陵轻哼两声:“在你心中,敢情我和野猫比,还略胜一筹?”

“夫君自然是比野猫重要的!”陆宝儿以为这番话讨了谢君陵的欢心,愈发笃定道。

谢君陵黑了脸,冷冷道:“好你个陆宝儿,拿为夫和一只不知来历的野猫比较吗?”

陆宝儿惊慌摇头:“夫君,你说错了!”

“哦?”

“不止是一只是一窝!”

谢君陵被气得险些七窍生烟,连连抚掌道:“好啊,好得很。”

“”陆宝儿原本想说“过奖”,可见谢君陵的脸色不太对头,她又不大敢说了。

谢君陵今日是秋燥吗?为何成日里火气这般大?陆宝儿想着定然要给他喂上一碗秋梨汤来,让人降降火的。

谢君陵生着闷气,连续走了一刻钟的路都没理会陆宝儿,更没牵她。

陆宝儿心间惴惴不安,路过一间铺子时,她瞥见了有人贩卖秋梨汤,欣喜若狂。

她对谢君陵道:“夫君,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谢君陵虽说生气,却也不想陆宝儿不在自个儿眼皮底子下杵着,此时见她灵动像一条泥鳅似的挤入人海中,顿时慌了:“宝儿?!你上哪去?给我回来!”

奈何这里人太多了,他半点都瞧不见陆宝儿的身影。希望小姑娘说去去就回是真的,可别走远了。

谢君陵待在原地不敢动,他怕自己挪了挪位置,待会儿陆宝儿更寻不到他了。他吹了口哨,喊来竹笙:“给我去找找夫人的去向。”

“是!”竹笙三两下飞跃到屋檐顶上,遵循谢君陵的命令,寻陆宝儿去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竹笙前来复命:“主子,属下无能,找不到夫人。”

“什么?!”连竹笙都寻不到人吗?

谢君陵慌了神,几乎是刹那间,他脊背出的汗都湿了中衣。他闭上眼,想起陆宝儿刚来京都那一回,顾家伏击了陆宝儿赶路的马车,他怎样都寻不到人。那时,他如丧考妣,失魂落魄地行在山崖间。一想到自个儿娇养长大的小姑娘或许孤独地死在了某处,他便心如刀绞。

谢君陵早就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他绝对不会再给陆宝儿离开他的机会,这辈子都别想。

谢君陵发了狠,沿路喊着陆宝儿的名字:“宝儿?!你在哪里!快出来!”

此时,被谢君陵苦苦寻着的陆宝儿正被人拉到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她原本是想买一碗败火的秋梨汤给谢君陵喝的,哪知突然有人将抹上蒙汗药的帕子递到她的唇边,让她嗅到了药味,腿脚发软,趁机将她掳到这一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漆黑巷弄中。

陆宝儿吓了一跳,她踉踉跄跄起身,一路朝里走。她最是怕黑了,起夜都要唤谢君陵,哪知今日为了逃生,连黑暗都不再惧怕了。

身后的人看着膘肥体壮,是个健硕男子,他一边奸笑着,一边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正巧给大爷我撞上了,看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定能卖个好价钱!”

陆宝儿咬死了下唇,朗声道:“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夫君定然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男人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以为我会怕你吗?管你是哪家小姐,到时候卖到远离京都的地方去。要是不乖,便打上一顿,饿上一顿,再不听话,也不过是拔掉舌头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怕你的?你家中人知道你被掳去,定然是怕你失掉清白的!私下寻不到,面上肯定会说你是病死的,谁还会管你死活?!这京都的大人们啊,看脸面比命还重要,不过是一个姑娘罢了,没了便没了。”

寻常人家确实是这个道理,每家每户都不缺女儿,就算再怎样疼爱,也不会让女孩辱了家族名声。甚至真的如同这个男人所说,会将人除掉,以此避祸。看来这人做这事不是一回两回了,不知有多少良家女丧命他手。

陆宝儿没辙了,她只能大声吼叫:“夫君!救我!夫君!你在哪里?!”

虽说今夜的人都去花灯主道上,没人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可男人还是怕节外生枝,所以上前一步,粗暴地捂住了陆宝儿的嘴,吼她:“再喊一句,我拧断你的脖子!”

陆宝儿却是不依,别看她小小年纪,血性却大,此时拔下了头上的发钗,一下子刺入男人的手臂。刹那间,鲜血四溅,血腥味险些迷了人的眼睛。

男人吃痛松手,陆宝儿趁机脱身,朝亮堂的大路跑去。跑到一半,她突然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陆宝儿猛然抬头,见是谢君陵,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君陵见陆宝儿身上带血,发钗凌乱,一时间怒火攻心,他冷声唤来竹笙,道:“这厮狗胆包天,敢动我的人。将他打到半身不遂,再寻个由头送官吧。”

谢君陵这句话没带多少温度,竹笙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暴戾的模样。竹笙心里有了成算,领命以后,便从靴子里摸出一柄匕首来,同男人好好玩上一场。

谢君陵握着陆宝儿的手发紧,捏得她手腕生疼。陆宝儿蹙眉轻轻哼了一声,惊得谢君陵焦急问:“你可有哪里被伤到了?”

陆宝儿摇摇头:“没有,是夫君捏疼我了。”

闻言,谢君陵立刻松了手。他抿唇不语,从袖中牵出一方帕子,为陆宝儿细细擦拭脸颊与脖颈染上的血迹,他擦得极为细致,仿佛不情愿陆宝儿身上留下任何一点旁人的气息。

“没伤到就好。”谢君陵擦了很久,随后从唇齿间轻飘飘说出这句话。他仿佛刚刚回神,惊魂未定。

陆宝儿见谢君陵这副模样,也有些怕了。她强颜欢笑,在谢君陵面前转了个圈,道:“夫君你看,我哪里都好好的。”

这时,谢君陵突然伸手,将她抱到怀里,紧紧按住了陆宝儿的头。少女的身子香香软软,真正动手抱了以后,谢君陵的心头才涌上了心安感。

陆宝儿被谢君陵猝不及防一抱,吓了一跳。她的脸颊发烫,感受谢君陵温热的胸膛,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是怎么了?刚才一句话都不讲,此刻又将她抱在怀里。

陆宝儿小心翼翼攀上谢君陵的后背,隔着衣衫,她竟然察觉谢君陵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微发颤。

他在发抖吗?他是在害怕吗?陆宝儿不可思议,小心问谢君陵:“夫君?”

谢君陵抱了她很久后,才强装镇定开口:“我险些失去你了。”

陆宝儿心尖一颤,她突然想起今早的事来。她一直以为谢君陵为人处世稳重,遇上艰难险阻也波澜不惊,原来不是这样的。谢君陵也会有惶恐不安的时刻,特别是遇上了与她有关的事。

这代表谢君陵特别爱重她吗?陆宝儿轻声发笑,她得意地问:“夫君将我看得很重吗?”

明明遇到了这样的事,亏得陆宝儿还笑得出来。谢君陵有些火气上涌,冷冰冰地道:“不是,为夫只是担心原配不见了,要续娶又得出一笔聘礼。如今各路大人都要银两打点,家徒四壁,再娶一个怕是娶不起了。”

“哦”陆宝儿撅起嘴来,心里好气!

然而,谢君陵话虽如此,手上却将她越抱越紧,连同回府时,也没有松开搂住她腰身的手,臊得陆宝儿恨不得找一道地缝钻进去!

就在两人打算回府时,府外烟花升空,一丁点星光在半空中炸裂,炸成五光十色的烟火,像一团团绣球花。那光亮刺目,照得人心间亮堂,亦驱散蛰伏巷弄暗处的魑魅魍魉。

陆宝儿想看得更远一些的地方,奈何她个子矮,连连跳了几次都瞧不上。

今夜已经够荒唐无规矩了,再多一桩也不算什么。

谢君陵突然朝她伸出手来,道:“过来。”

“嗯?”陆宝儿不解。

谢君陵却擅自将她抱起,捧至肩上,道:“坐这儿看。”

她借了谢君陵的势,坐得高,看得远,将不远处的焰火尽收眼底。

陆宝儿原本觉得谢君陵就是那高岭之花,神圣不可侵。犯,今日见他狼狈模样,倒有种谪仙跌落凡尘之感。原来谢君陵同她一样,也有喜怒哀乐,也是寻常人。

他并不是生来就性子长袖善舞,也是吃尽了苦头才练就这一身油盐不进的冷面阎王功夫。

今夜似梦似幻,倒让陆宝儿有一瞬间怔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与谢君陵的关系更亲近了吗?是也不是?

只是谢君陵原来很怕失去她吗?见到陆宝儿受了欺负,便露出那样狠戾的眉目,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陆宝儿总觉得她好似没有完全了解谢君陵,她的夫君似乎藏着什么秘密,还未同她说过。

只是她很想告诉谢君陵,她是不会轻易离他而去的。

毕竟这世道,对再嫁女不友好,她的夫君这般好,该珍惜头婚的,又怎会想着离开谢君陵呢?

思及至此,陆宝儿翘起嘴角笑了。

她突然问谢君陵:“夫君,若是我和嬷嬷说,你将我抱到肩头上,她会骂我没规矩吗?”

谢君陵轻咳一声,说:“夫妻间的私事,不能同外人说的。”

“哦,这是只我们两个知晓的事?”

“嗯。”谢君陵补了一句,“今夜的事,都不要对外说。”陆宝儿被歹人抓住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他可不想引来什么风言风语。幸好那男人没能做什么,要是做了什么,谢君陵连同他的家人也会一并弄死。

陆宝儿可听谢君陵的话,是以回了府,老嬷嬷见她衣衫凌乱,问起:“夫人这是怎么了?”

陆宝儿望向谢君陵的方向,羞怯一笑,道:“这是我与夫君的私事,不能同外人说的。”

夫妻间的私事?老嬷嬷和秋菊一品,再撩起陆宝儿手上的衣袖,见到那一道被人捏紧了露出的五指印,纷纷回过味来。两人望向谢君陵的目光,冷到要吃人。没想到谢君陵谦谦君子,那档子事在家里做不好吗?非得在外头寻个没人的野地儿为所欲为,简直禽、兽!

老嬷嬷原以为谢君陵是正人君子,好歹等陆宝儿再大一些行房事的,哪知他就是道貌岸然的男人,今夜诱哄了小丫头出去为非作歹!

可怜的小姑娘,被人吃干抹净还要帮着人数钱,着实好骗!

谢君陵见这群人面色不善,微微蹙起眉头。他回想起陆宝儿的话,顿时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能怎样?只能默认呗。

夜里,陆宝儿同谢君陵都洗漱换好衣衫后,并肩躺到了床榻上。陆宝儿想起之前的事,此时回到家才有些后怕,她小声提议:“夫君,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同一条被子?”

谢君陵一愣,不知该不该出声拒绝。可是他一侧头,便见陆宝儿散着一头黑浓长发,可怜兮兮望向他,顿时有些心软了。

他闭了闭眼,淡淡道:“随你吧。”

陆宝儿欢呼一声,一下子挤入谢君陵的被子,将他搂得紧紧的。

她鲜少有这般亲近人的时刻,若是喜欢谁自然就要死死抱在怀里啦!

谢君陵被她这么突然抱了一下,有点不大自在。他轻咳一声,呵斥:“松手,乖乖躺好。”

陆宝儿倔强到惊人的地步,梗着脖子道:“我不!”

“嗯?”还敢和他唱反调?

“我喜欢夫君,自然要抱着夫君。”陆宝儿含笑,轻声道。

谢君陵头一次听到陆宝儿表白心迹,惊得魂不附体。他哑着嗓子,慢条斯理道:“你说什么?你喜欢我?”

“嗯哼!”陆宝儿洋洋得意地道,“对啊,就像我喜欢阿白,我也会天天抱着它一样!”

“阿白?”谢君陵咬牙切齿问。哪来的野男人?

“就是我后院那一窝野猫里最漂亮的一只白猫!”

谢君陵气结,冷笑道:“陆!宝!儿!在你眼里,喜欢我和喜欢猫是一样的?抱我和抱猫是一样的?”

“那也没有啦!”

“呵。”

“猫身上都是毛,抱起来更舒适些。”

陆宝儿话音刚落,谢君陵便一抖被子,将她抖到了床里侧,冷声道:“睡你自己的被褥去,我不习惯和你同睡。”

“”陆宝儿惊呆了!为何她的夫君刚才和颜悦色,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了?可见,男人都是坏胚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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