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露给他抱着,有点勉强,“嗯。”
赌钱,还有可能吃过花酒……想起来就觉得劝导自家夫君很是艰难。
柳哥哥想不到小娘子心里误会许多,往她消瘦的肩上蹭,嗓音低哑下来,“成婚这么久,都不曾圆房。”今夜,定无人打扰!
小姑娘有些恹恹的,他全当羞涩,将她脸上的花汁洗净,露出莹白细腻的脸蛋来。
柳惊蛰捏了捏她的脸颊,凑近轻吻,凤眼角朱笔描过似的,渐渐染红。
两个人还在屏风后搭方巾的木架子边,他突然想起刚出门是小娘子光脚踩在红毯上的光景,一并扯松自己衣襟。
小童的衣裳跟着他墨色金线外袍一并落地,慢悠悠地坠落在毯子上。
屏风外头亮着琉璃灯,隔着一层,里头光亮都弱些。眼睛看不明切,手里觉着细腻的地方越觉得细腻。
露妹妹小声叫出来,声音儿抖着,跟外头树上落下来的月影子似的。
隔着一扇屏风,里头两个人已经不是站着。
毯子上垫了他的外袍,脏不得人,也冻不得人。
柳哥哥额角起了些薄汗,下唇几近咬破……
“大人!”
仆从不知道两个人在屏风后,提着灯笼站在门外喊,一声不得喊两声,“大人!”
大人烦死了,差一点,就差一点儿!他不想理,预备硬着头皮继续。
外头有人呢,他捂了娘子的嘴儿,指尖搭在她唇上,凑她耳边哄,“一会子要是疼了,就咬柳哥哥的手。”他动情动得狠,声音沙哑又缱绻,仿佛拿着月色在宣纸上咬牙切齿地慢慢磨。
奈何外头是个顶没眼力见的,跟胖小厮一般,听不到声,还以为大人睡得熟呢,势必要叫醒他,尾音拉出老长,擀面儿一样,“大——人!”
大人气也要气死,额角青筋跳了一跳,手上动作没停,“妹妹不必理他,分开些好不好?”
“大——人,衙门里出事——啦。”小厮接着擀面,拖长了跟唱诗一样。
“衙门里出事了,”小姑娘躺在他外袍上,张口就能咬到他指节,嗓音儿又虚又飘。她脸上红红,用力推他起来,“衙门里出事了。”
柳惊蛰再想也知道不能耽搁,下唇咬破了才缓下来。他抿唇,几滴血珠子将他唇色染的更加艳红。
又是这里!偏偏又停在这里!
“大——人——”
“我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宣纸被月色堪堪磨破。
胖小厮以为他刚醒呢,刚醒的人说话就哑哑的,“大人,江德死了。”
“我知道了,且等片刻。”
柳惊蛰从木架上抽了件寝衣给娘子套上,屏风瞬间亮起来许多。他身上不曾穿衣,如玉的肌肤在琉璃灯下镀上一层微弱暖色。他也习武,自然有力气,胸腹处都紧实,叫人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