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泱力倦神疲的坐在马上晃来晃去。
她知道自己向来倒霉,但像今日一样倒了血霉还是头一次,俗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她丝毫不怀疑,类似的事情还会在今后反复发生,甚至愈演愈烈。
元泱:生活为什么要对我这条咸鱼出手,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生活局促,终究还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许是因为她这一天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事情,导致她精神劳累,脑子里思绪乱飞,双眼也越眨越缓慢,沉重的脑袋左摇右晃,昏昏欲睡。
走在一旁的萧煦飏眼尖,看到了她因为睡着而失重欲往他这边倒下的趋势,急忙伸出双手等着美人跌入怀中。
可他没等到。
眼前忽而刮过了一道虚实难测的黑影,来不及晃眼,马上就多出了一个人。
岑炼飞身上马,将坠向一边的元泱提了回来,抢过缰绳,双腿一夹,缰绳一甩,径直绝尘而去,留下的尘土糊了两人一脸。
地上的两人:???
他的速度极快,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以至于一旁的两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冯昭的手还以拉缰绳的姿势举着,萧煦飏两手还在空中僵着,两人的时间好像被就此定格在了这一刻,错愕的看着那道飘逸的背影愈行愈远,直至成了一个黑点。
两人反应过来同时对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岑炼这个狗逼玩意儿!!
他们甚至没有功夫多唾骂他两句,提起气就往前疯狂追去。
·
元泱睡的很不安稳,她浑身酸疼,身体紧邦邦的,舒展不开也动弹不了,脸上有些刺刺的,还时不时闻到一股怪味。
她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排栅栏和草垛。
?
她呆了几秒,神志立即清醒,随后发现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
她艰难地扭动了下脑袋,看清了她现在惨绝人寰的现状。
“岑——炼——!!”
“你他大爷给老子出来单挑!!!”
“老子一锤子砸扁你个龟孙!!!”
元泱气的头发都直了。
她的房间地点是马棚,她的床是马背,她趴在马背上,被不知道从哪来的麻绳将她和马绑在了一起,新鲜出炉的马粪香在她鼻尖萦绕着。
虽然她并不知道睡着的期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这种不是阳间人能干出来的事,她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哪个逼干的。
城郊外某一客栈的马棚里传来一阵阵的芬芳之语,响彻了整个残阳如血的天际。
过了片刻,一道黑色身影飞掠而来。
岑炼散漫悠懒的立在马棚外,红霞披落在他身上,柔和的绛气模糊着他的身影,他面色煞白,嘴角似笑非笑,深遂的眼中是比平常更加黯淡的灰光。
元泱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恶言恶语,但他来了以后,她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与她想象中会见到的样子不一样。
他看起来有点奇怪。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股异样,只是感觉他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样,身上好像散发着……死气?
她被自己的想法一惊,随即立刻推翻了这个念头,不可能,虽然在书中他的确死的很早,但绝对不是现下。
岑炼原以为来了后会听到她的破口大骂,不曾想,她就那般愣头愣脑的趴在马背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像一条死鱼。
“看来你很享受。”他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元泱回过神,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享你个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简称:享你个几把。
没关系,反正他听不懂。
岑炼确实听不懂她这一大串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在骂他。
他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