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泱:笑笑笑,笑你妈个棒棒糖。
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些隐隐上头,但她还是覥着个脸:“您能放我下来了吗?”
有求于人时,一定要低声下气,她从小就将这个道理烂记于心。
岑炼挑了下眉,一言不发的朝她走来。
元泱见状,心脏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不对劲不对劲,他这个反应很奇怪,该不会是要来取她狗头的吧。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元泱安详的闭眼,再见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然而,她想象中的疼痛感却并没有如期降临,倒是身上的束缚似乎没有了。
她疑惑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岑炼那张白到透明,精致无暇的脸。
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小的弧度,声音酥哑:“你很想死?”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
元泱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是是是,老子想死。
无所谓了,世界赶紧毁灭吧。
她在马上趴了太久,身体又僵又麻,本来想翻下马,却摔了个四脚朝天,呵,人生啊,不过如此。
“你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他嘲弄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破天荒的,元泱认同他这句话,确实是挺不容易的。
她顶着一身酸痛爬起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在马上?”
“不然呢?你想被马踩死?”他声音比她还要有气无力。
元泱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确实,不绑的话她肯定会摔下马,没准马一受惊,一个蹄子就把她抡死了。
“你就不能把我摇醒吗?”她环着胸,一脸你别把我当傻子唬的表情,“哪怕你像之前那样把我提到床上去也行啊。”
等等,她这话好像有点内味儿了。
岑炼看着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你太脏了,我下不去手。”
元泱:你是你妈个抬杠冠军。
攸地,她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忙不迭的问道:“之前发生什么了,他们俩呢?”
“死了。”
“??”
说完后他便朝外面走去。
元泱自然是当他在放屁,也急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落日的余晖深情的洒下光耀,柔钝的金晕将两人的影子拉成了一长一短,短的影子紧紧依偎着长的影子,似是情意绵绵,柔情蜜意。
元泱在岑炼后面用没受伤的那条腿猛踩他的影子。
踩死你个鳖孙,打不过本尊,她踩个影子总行吧,不然这一腔的怒火让她往哪咽?
不过很快,她这火就不浇自灭了。
走进客栈的院里,元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她现在好像是个穷光蛋来着。
她有些慌的吞咽了下,厚着脸皮问道:“那个,我住……”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领子一紧,就原地飞起,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二楼的外廊上。
“左边第三间。”岑炼的声音极轻,刚落入空气中就随之消散。
元泱想道声谢,但一回头他人却已经没了踪影。
她瘪了瘪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只是嘟囔了一句:“刚不是还嫌脏,说下不去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