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禽兽不如,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地窖里,没有一个人出现就她……还有那道墙壁上还沾染着血液,是她自杀未遂留下的那个靠窗的角落,是她常常靠着的地方,她喜欢透过那扇小窗望着外面世界,希望有一天她能出去,摸一摸那温柔的阳光……
就这样……她被关了三年,到怀孕才被放出来,有机会也能自由地出入了。钟小萸静静地看着这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地方,脸上满是滚烫的泪痕。
她慢慢地走到角落,吃力地蹲了下来,一道整齐的墙边砖缝里,细一看,被塞入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她抽出来,缓慢而沉重地打开。
当年,手机,钱包都被黄家人抢了,她只偷偷留下了这张照片。她小心翼翼地擦净上面的灰,照片泛了黄,满是皱褶,却还能清晰地看出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时他们还年轻,张扬,幸福……
如今,她拿着这张照片,只剩斑驳苍凉的回忆。
旧人还记得她吗?还念着她吗?
失去的这几年,还能弥补吗?
钟小萸无声地想着,弥补不了了,再也再也忘了这样的痛……
许久,她低头摸了摸肚子,走出地窖,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的。
……
夜里,等原辉睡着了,钟小萸将早就临摹了的一份账本藏在身上,她拉开门,从二楼跳下去往水塔的方向走。
夜里的气温凉意飕飕,有人行走惊动的狗吠声回荡着整个村,程衫三两下躲开巡逻村民的视线,她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刑警,格斗、射击、侦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对付这些半吊子村民完全不在话下。
她一路狂奔,热气涌在头上,竟一点都不觉得冷。过了水塔,远离了热闹喧嚣的村庄,路也开始颠簸不平。
程衫不担心自己,可她就担心钟小萸一个孕妇在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她明明可以不用带上钟小萸的……
这个念头甫一出,她就摇摇头甩开了,不管是为了杜稳,钟小萸,还是她身穿的这身制服,她都不能丢下钟小萸!更何况钟小萸身上还有很多证据!
夜里的山路不好在,程衫怕惊扰人,不敢打手电筒。好在圆月明亮,依稀可见道路。
希望明天不要下雨。
程衫一路往南走,一边走一边记下路线,三个小时后,视野里终于出现一道错落像“凹”字形的山峰,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走错了,再往前绕一座小山就到了陈家村。当时他们计划是五天,如果五天内她没有出现,杜稳会一个人等她。
她呼了一口气,把账本和上次偷听年叔和年二爷打电话的录音笔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次,埋下作记号。才起身返回台村。
凌晨四点,天呈暗蓝色,鸡开始打鸣了。程衫回到房间,看到原辉还没有醒,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她轻手轻脚地躺下,也不敢拉被子盖子怕惊醒原辉,就这样闭上眼开始睡觉。她不知道,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男人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程衫醒来时,太阳已日上三竿,身旁空无一人,原辉已经起床了。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身上,怪不得她觉得有点儿热。
她体力好,奔波一晚睡一觉精神就抖擞了。她下楼,灶锅里热了早饭,她啃了一个红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原辉。
“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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