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脏死了!”
这些话一个字不差的落入了阮筠跟王婆子的耳朵里,但阮筠却只低着头,她努力让自己不去在乎,可还是红了眼眶。
“我呸呸呸!”王婆子连吐了三下唾沫,拿起湿漉漉的衣服对着那几个嚼舌根子的长舌妇一通好甩。
“哎呀!”
“你怎么乱甩水啊!”
“都弄到我身上了!”
王婆子没好气的撇了眼她们“我老婆子还就到处甩了!我不但要到处甩水,我还要告诉你们这些个嚼舌根子的东西!千万别得罪我们家姑娘,不然等霍大少来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别想好过!”
“不过是个外室,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外室怎么了!外室也比你们强!”王婆子怼起人来从不留情“我们家姑娘心善,不记仇,我老婆子可不一样!今儿还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要是谁再敢嚼舌根!等霍大少来了,就算我们姑娘不说,我老婆子也非得要去告诉霍大少,让她来剌了你们的舌头!”说完把手里的衣服往盆里一扔,两手插在腰上“你、你,还有你跟你!我全都记住了!”
“我们说什么了!”
“我们可什么都没说!”
“你可不要栽赃诬陷!”
几个妇人不敢再逗留,一个个的端起木盆,连忙全都散开了。
现在河边就剩阮筠跟王婆子两个人了。
“噗—呵呵。”阮筠在一旁笑出了声。
“姑娘笑什么?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我粗鄙的很。”
“那倒没有,就是看着她们狼狈逃窜的模样,太好笑了。”
“嗨!”王婆子拿着洗衣木锤打着衣物“那些乱嚼舌根的东西,不教训教训不行!”说完又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看阮筠“那些话,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阮筠眉眼清澈,摇了摇头“我才不会往心里去,我过我自己的日子,管别人说什么。”
“姑娘这样想就好。”王婆子继续打着衣物“咱们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一定得把日子过好!”
另一头儿的霍金郡,趴在床上正吃着葡萄,一个一个的往外吐着葡萄籽,这些日子她每天躺在床上,甚至喝口水都有人伺候,这一养就是一个多月,比神仙还自在。
“咳咳。”
有人推门进来,霍金郡扭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人“我的云阿哥啊!你终于来了!小弟我都快要被憋死了!”
云逸朗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她,弯腰从银制花雕圆盘里拣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又酸又甜“不见得吧,我看你过的挺滋润。”说着伸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胖了不少啊!”
“哎哟!”霍金郡最怕痒,连忙躲开,笑道:“我妈不让出门,我又动弹不得,只能听之任之,躺着了。”
云逸朗拍了拍手,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你这一个月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些人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什么人啊?”霍金郡又塞了几个葡萄。
“你说什么人啊?”云逸朗弯着嘴角,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觉得之前是自己想多了,看来阮筠没有骗自己,她们二人虽有情义,但绝非男女之情。
霍金郡还在嘴里嚼着葡萄,突然猛的坐起身“我都给忘了!”
“坐下坐下。”云逸朗摆了摆手“人都安排好了,只不过你有伤在身,就没有告诉你。”
“哦,那就好。”霍金郡的伤还没有好全,方才动作一大,后背还是扯着疼,又趴了回去“那等我伤好了,再去看她,她住在哪儿啊?”
云逸朗神色一敛,语气带着几分严肃“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啊?”霍金郡不明白。
“阮姑娘是个坚强倔强的女子,她现在过得也很好。”
“既然她过得好,那我就更应该去看她。”
“就是因为她过得好,所以你才不该去看她。”云逸朗环顾屋子一圈,目光又落在了霍金郡身上“阮姑娘身世凄苦,现在好不容易从了良,就应该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可若你再去了,你身边的人又怎么能容得了她?再说了你还忍心让她再一次孤立无援吗?”
霍金郡有些懂了,她想解释“我对她,不是那种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做好自己,搅和了日子还能重来,可要是把一个人的心搅和了,那就没办法再重来了。”
“我懂了。”霍金郡皱了皱眉头“可要是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不会的。”云逸朗摇了摇头“你在汇春楼闹的那一出,足够她在苏城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