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掌柜,好久不见。”
“只要柴掌柜在,我们大家伙一定支持和乐楼。”
“没有柴掌柜的日子楼里清净太多,不好不好。”
“回来甚好甚好。”
“水酒三杯,柴掌柜摆平屑小后定要痛饮。”
雷霆轰鸣几乎要掀翻屋顶,原本咄咄逼人,争执吵骂的雅间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嘈乱动静下反倒成为最安静的所在。
“柴安,他回来了?”
“不是说他回不来的吗?”
“不怕不怕,他回来也无力回天……”
“是柴安回来了呐!”
屋内前来逼迫的十数人低声交流,或打气或壮胆或轻视,但怎么看脸上都如丧考妣。
他们维持着逼近的前倾姿势,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
嘭
一个个不受控制地跌坐回去。
韩杰起身迎上快要落泪,柴安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旋即扫过房内的人而后远眺窗外:“我柴安,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自信霸绝的气势,所有人都被带回曾经的记忆,入主和乐楼、孤身闯赌坊、斗倒李惟山、酿制状元醉、绝对破争议、怒杀牛氏兄弟,一幕幕随着柴安的声音汇聚成最大的势,压得敌人喘不过气。
做下了这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从泥底最不起眼的破落户一路崛起变成如今令人口干舌燥的人物,他是传奇,他是江州越不过的男人。
雅间内的十几个人狼狈的逃窜出去,或自身寻隙,或别人怂恿的闹事人也灰溜溜的离开,所有的麻烦好像在一瞬间尽数解开。
柴安在和乐楼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现身、登楼,摧枯拉朽,近乎神一样的存在。
他背负双手临窗而立,外面街道上空荡荡,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天色将暗,一袭白衣的苏策出现在那里,凝视这边,当瞧到在窗边等候许久的柴安失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
柴安也无声的笑了,两人的目光坦然对视,一炷香后他转身没入街巷,而他则闭窗落座寂静饮茶。
“柴兄弟,外出一趟可有收获?”戴宗迫不及待的发问。
柴安微微点头,而后道:“棋已落盘,胜负将见分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戴宗被他淡然的样子急得搓手,还要追问却被王臻白拦下,他给戴宗倒了一杯茶水示意稍安勿躁,望着柴安问道:“可有把握?”
“人既入局岂能不胜!”
房内的人都看了过来,全都觉察出柴安的不同,以前内敛沉稳,此刻却锋芒毕露。
柴安抬头看看他们,摊开手道:“你们这什么眼神,我心态不是老人家,也有年少轻狂的一面,再者说不锋芒毕露还叫年轻人吗?”
一众人扭头无视,平日里可看不出你年少轻狂,现在要对付人了又说锋芒毕露是应该的,果然还是那个腹黑男人。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休息,柴安不断安排下事情,有一些还是莫名其妙,不过出于对他的信任全都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
其实不止他们没有睡觉,城中不知多少人都彻夜难眠,柴安回来了,话题全都绕不过他,毕竟自他崛起后所做的事情都充满了传奇色彩,谁敢保证他不会再次逆袭。
江州城几处灯火通明,王璋、苏策以及白日被指使过去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事情,苏策起身做最后总结:“据消息称柴安的确做了不少事,不过也只限于酒水而已,他终究只是困于江州的小商贾,追逐酒水暴利,却忽略了根本,注定要以失败告终,待此番结束,王大官人承诺会与诸位一并发财。”
“那就谢过王大官人了。”
待这些人走后,王璋冷冷一笑:“一群废物,柴安一回来就吓得屁股尿流,分析清楚形势后竟又妄想与我争利,书长,等柴安垮掉,这些人一个个给我清理掉。”
“我会做的。”苏策对这样的事相当麻木,站起身很随意的问了一句:“柴安垮掉,他的女人……”
“这事以前说过了,我一定要让他感受到生不如死,韩七娘虽算不得极品,不过得不到的人妻最是好玩,至于陆云裳那绝对是女人中的极品,只是那婊子故作清高,柴安垮掉后绝不会放过!”
苏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吭声,迈步走了出去,夜空璀璨,只是人心何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