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山水情欢,山花烂漫。四月,春风春雨,春山春水。春之极致方入夏,最美的春光在大自然的笔下细细勾画。
距离柴安打伤周邦彦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自从那日之后,周邦彦闭门不出默默养伤,就连李师师都不曾相见。
由于事情起因与她相关,李师师原本要离去的行程只得一拖再拖。
早前让江州城读书人颜面扫地的周邦彦多日不曾现身,一些传言便悄然传将开来,虽说当日李师师是包下了梦园,可终归还是有些侍候的下人在,将一些事情以及听到的零碎诗词传出。
“不可一世,还不是土鸡瓦狗一只。”
“狗屁赵国第一才子,还不是被我江州士子收拾了。”
“真想不到柴安竟有如此之能,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实在妙到无穷。”
“最让人有感触的还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道尽了人世间的情之一字,可惜,没有完整的诗文传出,若有谁能告知,某请和乐楼状元醉畅饮。”
酝酿了这么久的事态终于还是爆了开来,周邦彦为了李师师而来,又有着天才般的才学与傲气,可谓一露面便横扫江州文坛,自然也没少得罪人,江州城的文人士子背地里无不咬牙切齿。
“如今柴兄的名望如日中天,实在可喜可贺。”李师师在和乐楼见到了正在写十年发展方案的柴安,福了一礼。
柴安放下笔请她坐下,七娘特意抽空过来,陪着聊了会,然后又去忙活,房内只剩他们两个,李师师以最真的一面相对,气度优雅举止大方,却总在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忧伤。
“明日我就要走了,特地过来辞行。”她轻轻的笑着,没有了敷衍的虚假,笑得十分干净,连带着仿佛天生的忧伤都被驱散。
“倒是因为安才让师师姑娘又滞留了这些时日,心中着实难安。”
“怪不得你,师师也未曾想到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周兄也实在过分了些,说起来还应该我向柴兄致歉才是,罗先生可敬,七娘姐姐善良,凭白因我遭了羞辱,此番也是要一一表达歉意。”她落落大方,又不自掩其非,处事张节有度,也是个不同凡响的女子。
青楼中的女子能有这样的气度殊为不易,除了老鸨的栽培之外,个人的修养也是很重要的,最难得是为人处事面面俱到,连柴安都不得不佩服。
“客气了,事情与师师姑娘无关,皆是周邦彦作怪,大家都是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打了他他要受,还不敢声扬,这就是负责,他日因此事种下祸根,我也要受下,这便也是为我自己的举动买单。”
“明知会留下祸根,为何还要出手呢?”李师师见柴安对那件事情十分冷静,愈发不明白冲动的原因。
柴安笑了笑:“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实际上以理性而言,你们女人是有优势的,往往可以控制住情形,但男子骨子里的血性就难免要冲动,这并不好,但也算不得极坏。”
“你的意思是冲动了?”李师师紧皱眉头。
柴安摇摇头:“有一定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就是想揍他,做人还是留有口德的好,否则下场就是他那样,猪头。”
说着柴安还指着自己的脑门笑了起来,李师师也被他逗笑,看似搞不太懂这是个什么人,可细细品味却发现起码有一面已经印在了心中。
“龙有逆鳞,人也如此的。”她心中暗叹。
“名声对你对你旗下的买卖都有帮助,为何你不趁势将诗词推出公布?”李师师对这点也很疑惑。
柴安为她换掉凉透的茶水,道:“不管缘由怎样,但他的确没有说伤是我打的,那么我也不会违背约定抹煞他赵国第一才子的身份地位,这是最基本的诚信,至于后面超出预料的一些事情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不过也绝不会火上浇油。”
“真是越接触越不懂你。”
“不用懂,不然容易成为红颜知己。”柴安含笑打趣:“只要你记得我是一个好人那就足够了。”
“我会记得的。”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眼眸中并没有什么情爱,闪着的是最纯粹的友谊之光。
又聊了会,李师师便起身告辞,她也真的像说的那样一一去寻了七娘和罗先生致歉,深施一礼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又陪着说了好大会话,虽在柴安面前她舍弃了这些,可对旁人有着知心好友般的舒适贴心。
事后罗先生曾专门抽出时间提醒柴安,这个女子美则美矣,可最好不要动情,因为她太洞悉人情世故以及人性弱点,本就无此意的柴安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午后,柴安给七娘揉捏了会肩膀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抱着一个精美的木箱,而后整个下午都在奋笔疾书,七娘看顾两处酒楼,只过来添了次茶便又匆匆离开,根本没有空坐下来看柴安到底写的什么。
晚间,吃过饭后柴安又进了书房,直到夜深才回房安歇。
“官人,你很少这么晚才回房的,有事吗?”七娘给柴安准备了温水,洗漱一番后在床上按摩。
玉手在柴安的后背按捏,柴安呻吟一声,道:“没什么大事,明日李师师要回京了,给她准备了些礼物。”
七娘微微点头,很随意的问起:“官人都准备了什么?”
“香水跟剧本。”
“官人对师师姑娘还是极好的。”
柴安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含笑问道:“娘子可是吃醋了?”七号7h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