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可不做妒妇,再者说即便师师姑娘入门,也要称我为姐姐。”七娘霸气说道。
柴安眼中满是宠爱的笑意,以前的七娘很不自信,可随着身份地位的不同,那种性格正在逐渐改变,管一个家,尤其是大家,并不容易,以往的性子绝对不成。
望着越变越好的七娘,他打趣道:“不让了?”
“要你管。”
“官人必须管啊。”
在七娘的惊呼声中,夫妻二人发生了不可言喻的事情。
次日清晨,柴安与七娘一并出门,在城外三里亭为李师师送行。
李师师衣着乳白色衣裙,虽轻描淡妆却依旧光彩照人,她眺望远方像是在观望前路又像是在等人,或许是离别的缘故,眉宇间的忧伤又悄然浮出,别有风情令人爱怜。
七娘先与她说了会话,柴安这才走过来送上木盒。
李师师接过去,想要打开,柴安伸手按住:“还是上车再看吧。”
她仰起脸看着柴安,轻轻笑起“还很神秘,你们能来送我,师师真的很高兴。”
“朋友之间就不必说这些了。”
“那如此说来,这礼物也不用谢了。”李师师露出俏皮的模样。
“最平常的礼尚往来,的确不用谢。”
李师师点了点头,敛起笑容道:“周兄已于昨日回京了,往后你要多加小心。”
柴安笑着点头,李师师打量着两人,轻声道:“两位,保重。”
柴安与七娘也言称保重,李师师转过身刚要登车又转过来,盯着柴安:“当初师师做错事的时候你并未反击,此刻想来能明白是懒得搭理,不过为何又改变主意指使云裳姑娘出手呢?”
“呃……”柴安有些难以启齿,可在李师师一再的催促以及盯视下只好坦言。
当她得知真相,脸上的表情怪异莫名。
“熊孩子?”
柴安竟将她的耍性子以及做的事当成熊孩子看待,心中荒诞之余竟只剩一种淡淡的暖意。
如此刁难逼迫若换个人至少有九成的可能会结下梁子,事后连她自己都觉有欠妥当,可偏偏柴安只是玩笑般的一带而过。
他也不是记仇的男人!
这句话若是被旁人知道,肯定会义正言辞的反驳,柴安不记仇?除非日头西升东落。
她冲着柴安深福了一礼:“谢谢。”
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真实的心意,却能感受到她的真诚,她直起了身子,笑着轻语:“真的走了,柴兄,七娘姐姐,后会有期。”
“保重。”
李师师终是登车走了,柴安与七娘也回转,不过并未回家也未去买卖所在,而是携手在城中游逛起来,依柴安所说,难得的恋爱时光。
城外官道之上,车轮滚滚带起丝丝扬尘,李师师坐在车厢中抱着柴安送来的木盒,她轻轻打开,礼品呈现在眼前,她唇角轻轻上扬,竟缓缓的笑出了声。
木盒内是十瓶香水还有两卷话剧的剧本,十瓶香水包含了六种味道,兰花、玫瑰、牡丹、梅花、海棠各有一瓶,而丁香花则足足五瓶,与她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十分相符。
她又打开纸张,是两出话剧,西厢记与牡丹亭,她只翻阅了片刻,眼中便蕴出泪水,凄美的故事、凄婉的词曲无不令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她急忙抬袖擦拭。
剧本的最后还有几个小字:莫再执着,俗友止于此度,一两分心意,八九分诚意。
玉指抚摸着那行小字,她挑开帘子眺望远方,悠悠低语:“柴安,谢谢你。”
她眼前风景如画,可思绪却早已飘飞天际,有一个人正巧路过此地,她眼中无他,可他眼中只剩下她。
车轮转动,两个人在不同的风景中擦肩而过,一个黑矮的汉子隔着帘子痴迷住那张绝世的容颜,车驾驶过,他还在翘首观望。
“宋押司,已到江州地界,我们要赶在夜前入城,上路吧。”
那个黑矮汉子闻言迈步,却低头自语:“那女子会是什么人?”
思索间,已到江州城门,那黑矮汉子戴上枷锁,身后两个押解公人,黑矮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城头,迈步踏入江州,刹那间风雨骤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