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是奴婢大惊小怪。九儿……之前得探雪姐姐照顾。探雪姐姐分外喜欢这丫头,奴婢就想帮探雪姐姐再做点什么。”
聂笙抿唇,漂亮的眼眸目视座下,不过一会儿功夫,萧止那边已经酒过三巡,俊逸的脸上扑了层薄红,不知是否因喝酒的缘故,那双桃花眼越发的亮,像是夜里的星,闪烁光芒。
见他与朝臣周旋,说着不知如何的话,笑意连连。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令乌蛮闻风丧胆的铁面将军呢?
萧止爱笑,但军营上下皆知,一上战场这位统帅留给敌人的只有冷冽寒霜。
“王爷至今未娶妻,怎么不趁着今日求一门赐婚,陛下圣明定能为王爷择一良配。”一个半百官员的话砸出来,周遭静默下来。
准是喝大了,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人恒王的婚事什么时候得朝臣操心了?虽说有许多人心里是真的操心。
萧止笑意暗暗加深,默默把这位大臣的名儿记到小本本上。
“哈哈哈,谈侍郎醉了……醉了!”
跟着几个大臣站出来打掩护,把这事儿遮过去。不怪他们风声鹤唳,实在是五年前……记忆深刻。
周遭大臣一听到关乎恒王的婚事,浑身都疼,是真疼。
五年前,楚遥迎新帝,正欢庆时,几个有心思的朝臣这样调侃几句,结果萧止笑得撩人心弦的揽着那几个大臣谈天说地去了。
结果第二天,那几个大臣莫名其妙的浑身痛得起不来床,可偏偏找不出一处伤口。
这就是知道罪魁祸首也没明确的证据。
再说那几个大臣哪敢明目张胆说被教训了?
所以,京中渐渐起了传言,敢在恒王面前提婚事的都是……比大拇指。
萧止道:“本王也觉得这位大人醉了。”话音一落,就感觉一道视线从殿上而来,他手中仍握酒杯。
抬眼便于聂笙的目光对上,对方被发现并无退离之色,萧止越过朝臣,站至台阶前,“臣该敬陛下一杯,愿楚遥享太平盛世,陛下岁岁安康。”
聂笙触及角落未曾动口的酒盏,她举起在晋白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利落饮下。
哎,晋白苦恼,今夜怕是睡不着了。
果然,一杯酒下肚。聂笙眸光越发虚无,仿佛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见她眼皮隐有下坠的趋势,晋白忙的贴近,“陛下先回宫休息吧。”
聂笙伸手抓住晋白,费劲的开口,“回吧。”
撑着晋白的手起身,聂笙用最后的理智道:“朕有些乏了,各位爱卿随意畅饮吧。”
臣子们纷纷执礼恭送,唯有萧止注意到被扶着走下台阶的步子略有些虚浮,方才还白皙的脖颈一转眼就扑了胭脂红。
他记得不错的话……从头至尾聂笙就饮了一杯酒,还是他敬的,默默垂目看了眼手中酒盏。
没忍住笑开来,这酒量未免过于……薄弱?
酒量薄弱的某位女帝乖乖坐在床榻前,由着宫人伺候,绿衣对着晋白训斥,“怎么回事,陛下不得饮酒你不知道?要是有什么差池,你我都会没命!”
晋白自知理亏,被说得抬不起头来,他揪着拂子,“也不知恒王怎么就突然站出来敬酒,那等场合,又是功臣,陛下怎能推脱。”
早知道就把酒盏换了。
晋白千百个懊悔,本来那杯酒就是做个样子摆在那儿,还以为无用武之地呢,本身就没有多少臣子敢在群宴之时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