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今晚我来守着。”绿衣无奈道。

一听这个，晋白感激的看着她，“多谢姐姐。”

退出潮汐殿，晋白找到正在擦拭烛台的九儿，拉着她往偏僻的廊子站着。

“你今儿个怎么回事，平日里连陛下身都不敢近，今日突然胆大的多嘴，弄得我措手不及。”

九儿靠着高柱，抱歉的看着他，“是不是……连累你了？”

“不曾，就是后怕，好在今日陛下心情不错。”

九儿不解的挠挠头，“晋白，我不明白。明明陛下挺宽宏大量的，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我来潮汐殿的一个多月全是听了叮嘱小心之类的话，还以为陛下多可怕呢。”

“你就傻着吧，这些话别对旁人讲。无论陛下可不可怕，你我为奴的，事事得小心，再说……”晋白叹口气，甩了下拂子，“帝王者，喜怒不辨。指不定哪日因为什么事儿掉脑袋呢。”

九儿哦了声点点头，“那……我还有一事儿不明白。”

晋白才真的不明白，九儿这丫头傻成这样儿竟然没被探雪姐姐嫌弃。

“说吧。”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为什么陛下让我跟着你做事，而不是绿衣姐姐呢？”

晋白一听，平日里机灵的脑子突然顿了。

对啊，为什么呢？九儿为宫婢自然是跟着同为大宫女的绿衣好，跟着他一个宦官……说不大过去。

当时在乾元殿，他因着紧张一时忘记其中关窍。

难不成因他顺眼？

“罢罢罢，陛下的心思咱们能猜得着什么？总之今日是托了探雪姐姐的福气，你呀若真有心就回去好好拜拜，时辰不早我得去盯着醒酒汤去。你好好儿的啊。”

九儿连连点头，目送晋白快步往尚食局而去。

她轻微叹息，垂目隐藏住眼中深意。

潮汐殿

饮了醒酒汤，聂笙睡了两个时辰，就开始不安分起来，站在殿门口，绿衣带着数多宫人将门堵住。

“让开。”聂笙冷着脸，气势叫跟前宫人们瑟瑟发抖。

绿衣大着胆子道：“夜已深，请陛下回去就寝吧。”

聂笙脑子混沌，一喝酒她精气神就分外好，“大胆，朕要去处理要务休得阻拦。”

绿衣心里也嘘。

晋白到底没敢真溜，这会儿商量似的看着绿衣，“要不先让陛下过去，万一……万一真的发怒……”

他咽咽口水有点儿怕。

绿衣纠结一会儿，聂笙面显怒色，她立刻让道，使了个眼色让晋白好生照看。

她作为宫婢没有女帝特许是不得进入韶华宫书房的。

晋白则不同，他隶属内侍省，本就有职责在身的。

笃定一夜不得休息的晋白护送聂笙入韶华宫刚坐下，便有急事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