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沐愉明显感觉到,放置在她肩头的手,隐隐加重了些许力道。
她偏过头,对他浅浅一笑,而后,语带轻颤地开口道:“霍爷爷,我是多么想在您面前,一直保持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心性。我又有多么想,这一切的苦难都不曾发生过。”
她转而看向庄启钊:“舅舅,妈妈是被我害死的么?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和舅妈难道不是亲眼看见叶其言亲手推我入海的么?
舅舅和舅妈,当时可是和妈妈坐在同一条救生艇上,你们难道不是看着妈妈为了救我,从救生艇上跳下,将她的救生衣套在了我身上,可最后却没能撑到救援吗?
难道因为叶家砸大钱下了封口令,您和舅妈的心都一同被叶家收买了么?”
这是她第一次,有勇气为自己,为当年的事,开口反驳。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因为舅舅的这番话,抑郁难当。
这生生折磨了她两年的幸存者负疚感,像是一道黏在皮肤上焦黑狰狞的疤痕。
而今天,她是头一次感觉到,这道疤痕,悄然从她心尖掉落,只因幸而有他!
“小愉,你怎么和我说话的!”庄启钊正想用长辈口气压住庄沐愉蓄势待发的气势,可霍老却没有给他机会,凌厉的眼风横扫而过,几乎能瞬间切断他的喉咙。
“丫头说过,她需要不被打断的说完她要说的话。”
庄沐愉沉下胸腔中翻腾的情绪,复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