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是南宫楚。
“好!好!”一连两个“好”字,把江知县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出来。男子的语气是尖刻的,带着某种得不所偿的狠毒,居高临下的俯视蓦然跪下的江知县,“吴大人新官上任,这酒宴自是贵上几分,连我,都也吃不起了。”
“坏人,哼,活该!”看着江知县土灰着脸,一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表情,西域少女明快的吐吐舌头,大有观看好戏的架势。
“我所居兮,青梗之峰。”
“我所游兮,鸿蒙太空。”
……
歌声来自酒楼的西南一角,众人循声望去,在斜对江知县酒桌的地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穿着白色的斗篷,斗篷主人的头是低垂的,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主人的大半张脸,婉转的歌声从斗篷下一字字传出:
“谁与我逝兮,吾谁与从?”
“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
如此空灵悦耳的歌声,宛若空谷幽兰,清泉过隙,羽化成仙的轻盈曼妙刹那流露出来。女子的歌声是轻灵无痕的,曲调寂寥悠远,淡如月色,却在跌宕起伏处苍凉刻骨,萧瑟如秋风。
酒肆外,碧空如洗,白云飞舞不息,然而,酒楼上,时间却仿佛定格了一般,时空凝滞交汇的刹那,只有烟雨青山、软水细沙的歌声在不停咏唱。
在歌声停歇的一瞬,江知县的神色剧烈变换着,嘴角涌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所居兮,青梗之峰。”
“我所游兮,鸿蒙太空。”
歌声戛然而止,修长的玉手从斗篷下探出,长长的叹息声过后,斗篷主人扶桌而立,慢慢抬起头
震惊,更大的震惊从西南方向传来,在女子揭去斗篷的那一刻,上官岳如触电般怔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斗篷下主人的庐山真面目。